其他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他们了解得不多,但是多多少少听说过这个玩意儿。
具体的不太知道,反正比毒厉害多了就是。
江母靠在江父身上,双眼呆滞无神,浑身都软了。
江父扶住她,既担心女儿,又担心妻子。
郑立人看众人的反应,就知道大概也就是江母知道得多一点,就解释,“夫人中的这种蛊,我不知道名字,只看过一次类似的案例,看人解过一次,至于能不能奏效,我也不太能保证。”
沈十三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但是多少知道,这东西是害人用的,须得有人下蛊,才能有人中蛊。
换言之,是有人害了江柔。
他脸色几乎阴沉得能滴出水。
这两个月来,他比置身战场更加夜不能寐,常常睡觉睡到一半,突然醒来,伸手去探江柔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仍然不敢睡得死沉。
生怕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怀里就只剩下一具凉透了的尸体。
随着江柔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体温也越来越低,好几次早上,他都惊醒,以为人已经没了。
乍一听到这其实不是病,而是被人构害,他几乎愤怒得想要毁天灭地。
郑立人接着说:“我们大秦对这蛊这方面的书籍和案例几乎没有,只不过我听说,蛊这东西,必须要由下蛊之人亲自解毒,我这辈子也只见过一次,症状脉象都和夫人的一样,当时下蛊的人已经死了,中蛊的人后来解了蛊,命是保住了,只是人却痴傻了。”
“看夫人的这个症状,已经中招有一段时间了,我虽然看出来了这个蛊,但是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屋子里陷入诡异的安静,沈十三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咬牙切齿的说,“解不了,你就一起陪葬。”
郑立人一反一直很怂很怕死的样子,耸耸肩说,“这个我确实只能尽力,你要是有功夫逼我解蛊,还不如费点心思把下蛊的人找出来,如若想要百分百的痊愈,在我的认知范围里,必须要由下蛊之人亲自解蛊。”
须知道蛊毒之所以比一般毒药更让人闻之色变,其歹毒之处,就在于这一点——解蛊和下蛊必须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说它歹毒呢?
一般毒药,就算是剧毒,只要有解药,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而解药这个东西,只要想办法,还是有机会可以弄得到的。
但蛊毒不一样。
每一只蛊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名字一样,品种一样,不同人下的蛊,解蛊的方法也不一样。
这个不一样具体不一样在哪里,就要看下蛊者的习惯了。
换言之,解蛊和下蛊必须是同一个人,是因为谁下的蛊,只有谁才知道解法。
那么它的歹毒之处就来了。
既然此人已经要下蛊害你了,怎么会好心的给你解蛊?
沈十三常年跟刀剑为伍,对这种事情了解得甚少,郑立人一说完,他想了片刻后,就怒了,上去揪住对方的领子,面目凶狠的质疑,“你没什么本事,就拿这个来糊弄我?”
郑立人踮着脚尖,涨红着脸说,“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乱说。”
方院判赶紧去拉沈十三的手,解救自己的师兄,“将军,我师兄不是这种人,他既然说了,那就一定是有依据的!”
江母在旁木讷了半响,等这边沈十三都已经快要把郑立人提起来了,她才缓过神来,对沈十三说,“放下他。”
她闭了闭眼,“他没有胡说。”
这么久了,她居然一点都没想到,居然一点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沈十三松了手。
从理智上,他其实是信了郑立人的话,只是从感情上,他信不了。
因为蛊这个字,转换过来,其实可以当做绝症两个字去看。
方院判和方小槐,都是医学方面的顶尖者。
他们两个苦苦研究两个多月,一无所获的原因,不是因为医术拙劣,而是因为,这个领域他们根本就没有涉及过。
他们一直以为江柔是患了什么怪病,甚至还怀疑过是中了毒。
可是脉象上没有任何表现,所以他们确诊不了。
江母颓然过后,立即起身,对他们道:“蕴儿给我准备快马,我要去蜀都请祝弈,你们留在盛京仔细查下蛊之人。”
然后她看向三个大夫,“四个月,四个月我必回,你们只需要想尽一切办法,给我女儿四个月的寿命。”
她紧紧的盯住他们,“能保证吗?”
方院判和方小槐对这方面一无所知,只能给郑立人打下手,到底能不能保证,还是要听他的判断。
郑立人认真思索了一阵,道:“五个月,最多五个月,我目前要是用我的办法解蛊,但是夫人一定会变得痴傻,我只能拖五个月,五个月之后你们回不来……傻了也比没命了好。”
江母听完立即往外走,头也不回的说:“那就拜托郑大夫了。”
江父嘱咐江蕴,“照顾好妹妹,我跟你娘去。”说罢就追着江母去了。
方小槐父女俩不确定江柔的病情,之前用药都十分保守,不敢用太过激进的药物,也有运气的成分,因此避开了所有不能用的禁忌药。
郑立人换了他们的药方,以补药为主,增强身体素质,能够拖住江柔体内日渐成长的蛊虫侵蚀身体的脚步。
沈十三除了守住江柔,开始大肆追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