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二立刻上前,都下去吧。
啊?
好些个没挨到花慕青的少年大失所望,可却还是规规矩矩地鱼贯而出。
花慕青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坐到桌边,抓了桌上的一杯茶,就喝了一口。
旁边自顾喝酒的慕容尘瞟见,不知情绪地低笑,这种地方的东西,你也敢随便入口?
花慕青一僵——失策!
连忙放下茶盏,连着吐了几口口水,又深为忌惮地用力擦了擦嘴——上回王枫那个药,也是把她吓怕了。
一想到上次,便又止不住想起那次在百年的紫薇树上,慕容尘与她纠缠厮磨,唇齿相交之时的悱恻难分。
心头一下子就像烧起了一把火似的,烫得五脏六腑都快化为熔浆,溢流出四肢百骸之外。
五官越敏感细腻,只觉身后那人的存在更加清晰。
连他饮酒时轻而绵长的入喉,酒盏轻碰,以及他的呼吸,甚至他无声瞥过来的眼神,都似乎全部清晰地映在了她的心扉之上。
她越觉得难耐,心跳加,连呼吸都微微加重了一些。
不知是药物的关系还是那茶水的问题,嗓子也愈来愈干涩。
她不耐地咬了咬唇,更加用力地擦着嘴巴。
倒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擦得皱了一些。
蹙了蹙眉,只觉浑身更加不舒泰,摸了摸那皱掉的面皮,索性一撕!
霎时露出原本含娇欲滴的绝妙容颜来。
慕容尘靠在临窗的椅子边,把玩着空的酒杯眯了眯眼,小野花今日缘何来了此种好地方?
见花慕青低着头不说话,脸颊绯红,像是有些不乐意此时遇到他似的。
深如暗海的黑眸里越阴诡波谲,连眉眼都冷了几分,却低笑戏言,莫不是小花儿还在这烟柳之地,藏了个本督不知道的相好的?
相好的?
大冤家还差不多!你这个走哪儿都能遇到的大大大冤家!
花慕青偷偷翻了个白眼,对于最后见面那次的缠绵之忆倒是淡了几分。
顺势在桌边坐下,说道,殿下也太看得起慕青了,这种千金贵人才能养得起的魁之人,哪里会看得上慕青这样的小人物。
这是在暗讽慕容尘自己还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呢。
慕容尘眉头一挑,唇畔却是勾起几分,小丫头,与本督打机锋?
花慕青一僵,片刻后,老老实实地说道,去梦仙楼见了瑶姬。
慕容尘眼里的阴冷骤然消散,只不过眨眼间,便能见到他那张欲念成色的绝致容貌上,又恢复了原先的那副漫不经心。
他自顾自倒了一杯酒,又问:见她作甚?
花慕青偷偷瘪嘴——我就不信你猜不到。
却也看出方才慕容尘不知为何心情极其不虞,还是乖乖回答道,几日前杜少凌来见过她,我来探探她的口风。
话音刚落,慕容尘却突然轻笑了一声。
那声音更蛛丝似的,幽幽凉凉,骤然攫取了听者的一颗心。
叫人不由生出满心惊惧与冷寒,却又逃脱不开,只能由得他,掌控生死。
她疑惑地看向慕容尘。
却只见他低着头拿起酒盏,一边问:所以,探听到什么了?
花慕青有些搞不清楚他刚刚那一声笑到底什么意思,想了想,说道,杜少凌以为她知道《四方战》的消息,就来找她。不过瑶姬也是个聪明的,并没透露多少讯息给她。
慕容尘却在此时又低笑了一句,她倒是什么都肯告诉你。
花慕青呆滞,骤然反应过来,掩饰地咬了下唇,正色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给了她一袋金子,她自然什么都告诉我了。
慕容尘斜眼睨她,杜少凌缺金子?
花慕青心说,你这魔仙儿!不就说漏了一句嘴,还想问穿到底的意思了?!
心下一转,斟酌着说了句,他当然不缺金子。可杜少凌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来,他素来自诩清高,为人自负,又自命不凡,以他的心想,应该会对瑶姬徐徐图之
呵。
话音却再次被慕容尘那幽冷入骨的笑声打断。
小花儿,他放下酒盏,看向花慕青,你对杜少凌倒是很了解啊!
花慕青张了张嘴——又说漏嘴了?不应该啊,杜少凌当年以什么手段获取宋家信任,又如何一步一步计划着过河拆桥毁灭宋家的事,旁人不知,慕容尘却是一清二楚的啊!
她有点呆地看向慕容尘,殿下不是让我勾11引他么我从前本就听云后说过一些,最近也跟花峰打听了不少关于杜少凌的事情啊!你做什么?放开我!
花慕青的话没说完,原本依在椅子边的慕容尘突然起身,如紫罗妖仙一般,骤然飘落置她的眼前。
然后伸手,拎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从桌上拎了起来。
花慕青吃痛,拿手去拽他的手腕,面上也是现了恼色,千岁殿下!好好的说话,你作甚又来欺负我?快松开!
欺负?
慕容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眼的笑,却森森而毛骨悚然,好词儿,今日本督还就欺负你了。
花慕青眼睛一瞪,不可置信地看向慕容尘——这厮又恼了?为何?
这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混蛋!本后不陪你玩了!
大疯子!
当即不再看他,竟是运起内力,用了上一世惯用的武功路数,伸手就要将慕容尘给隔开。
哪知道,一个招式才出,慕容尘却极为熟稔地一下挡开。
仿佛这样的对招,两人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次。
一瞬,两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