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才看起来平静些许,但却是显得虚弱了很多。
墨凌天也顺势松开了自己的手,脚下的步伐移了两步,走至白落羽的身后。
实则,从始至终并未真正用手去碰触到冰蚁和蛊虫,但白落羽还是复将自己的手放入盆中洗了洗,指尖葱白,在水中显得愈加的细腻和白皙。
稍加擦拭了下自己的手后,白落羽才从另一个布囊之中取出了针线,须臾动作之间便已经穿好了线,手法看起来相当的娴熟。
她先拿起一块布,将白奕寒手臂上刚才自己割下的刀口处旁边的鲜血稍加擦拭了下,其实剩余的血迹并不多,方才有些已经被那只蚂蚁给蚕食了,只不过是因为伤口还没有缝合,还有细微鲜血从里头缓慢渗出。
白落羽将那根穿好了线的针在酒精灯上灼烧了片刻,而后才取下,开始缝合起伤口。
带着被火烧过的余温,针方才刺入皮肤,白奕寒就蹙了下眉,但是比起方才经历过的那种痛苦,这种程度的疼痛显然是不足为道。
白落羽的手法当真是娴熟的,在缝合伤口之时,她甚至还不禁地微微地走了下神,身为一个医生,她上过太多的手术台了,也缝合过太多的伤口,但是她来这里的时间似乎已经是太久了,久到白落羽都几乎快要忘记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快要忘记了自己原先是什么身份,自己原来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
并没有消毒,亦是徒手将其缝合的伤口,怕是容易感染后就要留下疤痕了,白落羽甚至分神想到了这个。
饶是手法再娴熟,在肉之上生生地缝合出了一道线来,看起来还是有些许的狰狞的。
白落羽轻巧地微微绕旋,打下了一个细密的结,而后拿起了身旁的细刀直接把那线给割断了。
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白落羽复又将自己的手放到了水盆之中,刹时略带些冰凉的水就没过了她的手背。
看出来白落羽有些许的好洁,小紫在旁有些豫疑地开口问道:
“公主,不若我去帮你换盆水来吧?”
言下之意也更为干净些,虽然在此时还顾及此事并不好。
白落羽淡声答道:“无碍。”
这只不过是她的一个小习惯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大碍。
小紫只得点点头退下了。
白奕寒像是缓了好一口气,从方才至今,还未开口说话。
白宇皓看着父王的样子,有些许的担忧,他看向了还是显得云淡风轻的白落羽,出声问道:
“如今,父王体内的蛊毒可算是解了吗?”
这自然是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虑,此时还在这殿中的一些人都在等着白落羽出声解释,此刻没有人再敢去怀疑白落羽的医术了,也没有人再去怀疑她没有办法治好国主。
连王后柳氏就算是还在气不过,还怀疑着白落羽他们有心先下毒然后此时再冲出来伸出援手,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也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
白落羽淡淡地擦拭着自己的手,似乎格外的细致,细细地擦拭之后方才作罢。
这并不是她有心而为之的,她确实是不喜沾染上什么血腥味,这是从她先前从医之时便沾染上的坏毛病了。
明明是最讨厌鲜血,最讨厌医院里刺鼻的医药水味道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做一名医生。
虽然,到了最后,她依然还是无法主宰左右自己的生死。
睫毛微垂下,掩盖住了自己的情绪,白落羽才抬眸看向了白奕寒,看到男人眼中同样的疑问,在他如今的气场和面色之下,甚至有几分压迫的逼问形势。
白落羽并不以为然,她只是淡声开口道:“目前是没有大碍了,不过......”
“不过什么?”白宇皓下意识地就接口问道了,众人的心刹时也跟着悬了起来。
白落羽道:“不过应该说,还并未完全地根除了摆脱危险。”
白奕寒沉声开口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似乎是因为方才,喑哑得不像话,透着淡淡的寒意。
先前是并未知晓自己竟然被人下了蛊,如今已然是知晓了后,白奕寒怎么可能还允许这种危险的存在,他必然是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
静默了会,白落羽出声道:“方才你们也看到了,那只虫子并不大。”
白奕寒显然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白落羽接着解释道:“我几乎可以断定,那只蛊虫必然是一只子蛊,而非是母蛊。”
墨凌天听了白落羽的话之后,眸色深了不少,下意识地眯了下自己的眼睛,他听懂了白落羽的话,甚至多少猜到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
白落羽的话,怕是在场的多数人都听得不甚清楚也不明白。
先前只不过是为着自己身上的毒,白落羽这些年来才会多方去研究蛊毒,亦从她的师父容云鹤那得知了不少关于苗疆的蛊毒之事,所以自然是更为的清楚。
苗疆毒蛊若非要说起来,的确是够为阴狠的一种毒物。
白落羽轻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方才引出你体内是子蛊,还存在着母蛊,这两者很显然是相生而存在的,也就是说,虽然如今子蛊已然是死了,但是母蛊还在,所以你并不算是完全脱离危险了。”
她的话实则并不难以理解,此时一番解释,众人皆是听明白了。
白奕寒的面容之上闪过狠意:
“那母蛊如今现在何处?”
如果说先前子蛊方才引出之时,用子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