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羽是认识它的,因她曾经听在医院里的其他小伙伴们曾经说过,她知道,那是糖葫芦,她听说,那个东西是很甜的……
父亲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坐在后座的女儿,脸上的神情,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嘛,心思并不难猜,顺着女儿的目光,葫芦的老人,自然就知晓了女儿的想法。
于是,父亲就把车在下一个路口掉了个头,到了马路的对面,把车停了下来,白落羽有些许微讶地把目光转向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父亲,嘴角动了一动,却是没有说出口。
母亲亦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父亲只说:“稍等一下。”
而后白落羽就看见父亲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走向了路边的墙角,正是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所在的位置,白落羽的眼中浮上了淡淡的亮光,瞬间柔化了她整个神情。
父亲和那老人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付了钱之后,自己从上头取了支冰糖葫芦,男人回来的时候直接走到了白落羽车窗的前面。
白落羽愣了一愣之后,慌忙地就把自己的车窗摇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站在出外的父亲,透过小小的车窗,他的身影看起来是那般的高大,白落羽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父亲直接将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芦递给了她,白落羽看了看那红艳艳的冰糖葫芦,慢慢的抬起手去接了过来。
下雪天,外头自然是冷的,父亲只说了句:“好了,把车窗摇起来,别让寒风进去了。”
而后男人便绕过了车头,再次的坐到驾驶座里,坐在旁边的母亲这时方才开口道:“在这路边卖的东西肯定都不太卫生,光这来来往往的灰尘就够多的了,做什么给孩子买那个?”母亲没有说出口的是孩子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更要注意这些饮食的卫生。
但是白落羽只听见了母亲说出口的话,顿时眼中的亮光渐渐又熄灭了下来,她微垂下了自己的头,看着手中拿着的冰糖葫芦,不知道该不该打开。
父亲看了孩子一眼,开口道:“孩子嘛都会喜欢这种东西的,又不常吃,只是偶尔吃下而已,没有什么关系的,吃吧!”
白落羽闻言轻抿了抿自己的唇,这才慢慢地抬手,将裹在那冰糖葫芦表皮上的粘纸缓缓地揭开,露出底下晶莹的糖膜来。
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靠着嘴边轻舔了一下,舌尖冰凉,细细地品尝一番,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甜,那是白落羽记忆之中,唯一一次尝过那种酸甜的味道,让她至今都还记得……
墨凌天在看到白落羽的目光落脚的位置之后,就微侧过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唐屿,唐屿的心思自然是通透的,在接收到男人的示意之后,就走到那街角处。
光是看着老人家的衣着,还有在这佳节之时,大晚上的还得在外做这小生意,便知晓生活定是过得定是不大富裕的,唐屿便把老人家所有的冰糖葫芦都买了下来,还多给了一些碎银子。
老人家冲着唐屿说了好一些感恩戴德的话,拉着他的手不断地躬身行礼。
而后,白落羽就眼见着唐屿扛着那些冰糖葫芦就走了回来,惊讶地挑了挑眉头,墨凌天却似乎是很满意唐屿的做法,就带回去放在宫中,她要是馋了还可以再吃。
墨凌天亲自抬手从那小木桩上取出了个冰糖葫芦下来,揭开后递给了她。
白落羽的神色有几分动容,从男人的手中接过了那根冰糖葫芦,一手解开了在自己面上的轻纱,她微启唇,轻咬了一口,那酸甜的味道混着糖浆入了她的口,瞬间甜化了她的整颗心。
他们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白落羽慢慢的吃着自己手中的东西,男人却是忽然转身,朝她伸出了手,开口道:“牵着我,地上暗。”
此时旁边若是有外人的话,竟然会觉得奇怪,知道二爷性子的唐屿却是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这地上哪里暗了,他们脚下全被街上灯笼的火光给照得亮堂堂的,不过假若二爷是要找理由做一件事,无论是什么,他都不敢开口说觉得奇怪的。
白落羽的视线望向了他们所在的脚下,看了几眼后才分出视线抬头看向朝着自己伸出手的墨凌天,男人此刻脸上是戴着面具的,看不大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只能透过那漆黑如墨的瞳孔,看到他些许的情绪,他的声音平静得好似当真是因为地上太暗了才想出手牵过她。
有些许柔软的念头在白落羽的脑中晃过,实则在墨凌天伸出手的时候她就已经条件反射的想要抬手牵上去,男人伸出的手没有收回半分,就在半空中。
唐屿心道这待遇怕是从未有人有过的。
白落羽看着眼前的墨凌天,伸出了自己没有拿着冰糖葫芦的手,握住了他的,两人的手牵住了,不松不紧的,透着淡淡的熟悉的温度。
其实牵手似乎是并不太适合他们两个人性子会做的事情,还是在这大街之上,但是毫无疑问的,白落羽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甚至比之前还要动容,带着几分初心的悸动。
唐屿拿着那冰糖葫芦,离两人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途中竟然还有人要上前来找他买冰糖葫芦。
墨凌天和白落羽就那么静静的走着,偶尔说上一两句的话,即便是沉默也透着淡淡的恬静,白落羽和墨凌天在一起相处时不会有丝毫的不适,察觉到男人的手不时得会握得更紧一点。
总归只是带了些记忆之中的美好,其实那冰糖葫芦甜腻得很,白落羽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