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柔和地看向墨凌天,白落羽温声解释道:“本就是疾,刚才在雪地里站的有些久了,寒气涌上来了才会如此,没什么大碍的。”
“可有根治之法?”墨凌天走上前在软榻边坐下来,隔着毯子轻轻抚上白落羽的腿。
这话实则是对着白落羽的,但一直守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太医,听到墨凌天这么开口问道,以为是在问自己,忙出声回答道:“姑娘还年轻,这寒湿之症一旦落下就再难根治了,而今须得坚持每天用药水泡脚,平时也要注意腿上保暖,不然这到了老的时候可就要更遭罪了。”
太医的话音一落,墨凌天的眸光就看向了他。
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太医并不知道白落羽先前腿上所受的伤,以为只是一般的寒湿之症,这寒湿腿是疑难杂症,多年以来就没能解决,虽说不是什么会致命的重症,但是折磨起人来也是令人十分痛苦。
太医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来,只的道来句:“将军,臣去煮些姜水给这姑娘暖暖身子吧。”
白落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墨凌天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去准备一些泡脚的水吧。”
“是,微臣告退。”太医忙站起了身子,行了礼之后,恭敬的退了出去,只留下屋内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方才你若不是受不住摔倒了,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墨凌天淡淡地开口问道。
白落羽一时语噎,她的性子的确也不是一时半会改的了的,本就不是一泛疼就会找人示弱之人,让他知晓了也就是如今这般情景罢了,白落羽亦是当真不想要他担心,便就没有开口了。
男人的话语声虽然是问得清浅,但是白落羽是听出来的几分情绪,她温声开口安抚道:“二爷也知晓的,只是小毛病而已,我便没来得及说”
白落羽这话说得也算是有几分虚实吧。
墨凌天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眼中似是闪过一抹无奈的神色,男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宫人把铜炉的火升旺,又在软榻边摆了个炭盆,自己脱了略带着几分寒气的外衣,坐在榻上将白落羽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抬手轻柔抚上,将温暖的真气运于掌心,手法熟练地开始揉捏。
他先前已是像这般帮她驱过寒了。
“嗯……”原本只是涩涩刺骨的疼意,白落羽习惯了之后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此时一阵一阵抽痛的腿,在墨凌天温暖的手掌之中渐渐地减缓了疼痛。
白落羽将自己的身体放松地靠在了圆枕上,舒服地轻叹了一声。
“落羽……”墨凌天忽然唤她的名字,原本已经快要睡着的白落羽微怔了下,应声道:“……嗯?”
见白落羽睁开眼,墨凌天便凑过去在那眼角落下一个吻:“我先前都已经同你讲过,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要学会和我一起分担,你亦答应过我,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会同我说。”
明明是略带几分指责的话语,但是面对这样的白落羽,墨凌天总是发不出脾气来。
白落羽抿了抿自己的唇,她抬起了流云袖,伸手搂住了身前人的脖子,同样在那微上挑的眼尾吻了吻:“好,我真的记住了。”
互相的轻吻试探,然后轻轻地触碰换到了唇上,随即又吸附在一起,炙热的气息交缠在了一起,几分缠绵悱恻。
有几个宫女端着泡脚的走进来又红着脸又慌忙地退了出去,唯恐惊扰到了两人。
雪渐渐的小了,只留下几分萧瑟的寒风,在在深夜里无助的呼号。
深夜,窗棂被强大的北风刮得有些颤动,虽然门窗紧闭,床帐还是被吹得轻轻摆动,白落羽缓缓地睁开眼,外面呼号的风声让人禁不住往被窝里缩了缩。
隔日晨起,白落羽被怀中的人更纳入怀中,听到男人的声音道:“下雨了,再睡会。”声音是刚醒来才会有的性感低沉。
白落羽搂住他说:“怪不得今日这般困,原来是下雨了。”
“那咱们等会再起来吧,坐在床上看看雨,多好。”白落羽又往男人怀里头钻了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方才下完雪,竟是又下起了雨,雨水和初化的雪水融化在了一起,洗涤着大地,也给空气之中染上了刺骨的寒意。
墨凌天的神色柔和,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背。
白落羽瞧着窗外头有一棵不知名的花,如今花已经凋谢的差不多了,只有枯黄的一树枝干,残留着些许的叶子,被雨水一洗,显得更加清新。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气氛温馨又缠绵……
外头的雨依然下个不停,不用想也知道现在外面的天气会有多寒,眼见着佳节将至,这天却是还没有放晴的样子,这时节正是梅花开的最绚烂的时候,这一场雨过后,不知道会吹落多少,凋零便凋零了。
因而忽然有了这般伤感的念头,白落羽窝在男人怀里面,觉得更加温暖缠绵。
手被被一只手轻轻拿住,指尖抚过,素衣之下的手白皙修长,有力而沉稳,动作间却有种说不出的轻柔。
白落羽的心头微软,抬头看向他,目光流转,她看着自己身前的身影,忽而脑海之中闪过了这样的念头,拉住他的手,便再也不想放开了,她愿意同他一起走,即便她并不知晓前方的路是光明还是黑暗,也不知晓路的尽头在哪里?但她就是莫名的安心,觉得眼前的这个怀抱就是她最温暖的可以栖息的港湾,让她漂泊无依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