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细丝在光下是淡淡的金红色的,十分绚烂,白落羽目光从上面掠过,回头就看到戴着面具走过来的墨凌天,她温声开口道:“没什么,我在想出去之后还有哪些事要做,二爷此番要去哪,无影阁?”
墨凌天站定在她的身后,出声答道:“先回一趟耀云帝都,而后我亲自带你回南岳。”这是墨凌天先前便答应过她的,只是没想到后来因为齐刃刀和苍穹神教引发了太多的事情,才会耽搁至今,白落羽先前出谷便是要被接送回南岳的,后来在荆州遇袭才会被墨凌天所救,而后便被男人一直带在身旁了,如今想来似乎已经是过了很久的事,白落羽没有想到二爷竟然还会记得对自己说过的话。
“二爷,我并不急着回南岳。”白落羽淡声回答道,此番外头的风波暂平,他必然还有其他的事要去做吧,他已经那么久未回王宫了。
“我带你回去。”南岳是一定得回的,白落羽现在身上的异力,还有云灵族背后掩藏着的扑朔迷离的秘密,这些墨凌天都必须要搞清楚,他绝不允许先前白落羽那样危险的事再次发生,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他定要找到解决之法和万全之策方能安心。
冰冷的寒眸并没有多余的神情,墨凌天的眼神转动,忽然看向了那在阳光下的绣线,那些丝丝缕缕的金红就像是细雨,被一阵风拂到了白落羽身上,穿着素色衣裙的人此时就像是坐在了雨中,映照着背后的一片金芒,那情景让墨凌天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几缕颜色掺入了白落羽的黑发,与之纠缠起来,白落羽扶着轮椅的把手,往前推了几步,推开了身后那些绣线的丝丝蔓蔓,墨凌天伸出手去为她解去了发上缠住的绣线
那般的两个人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偶尔有来往经过此地的谷中的下人都会驻足片刻,醒悟到是白姑娘和那被吩咐过不能打扰的贵客,只看一眼,就又马上离去了,但一路上还是忍不住回头观望。
碧绿的竹竿青翠,站在纵横交错的长竿之间,女子一身白色衣裙坐于轮椅,男子身着锦袍站立,似被烦扰白落羽的眉尖微蹙,而后被身前的男人抬起手拉近,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墨凌天细致而耐心地抬手缓慢地为她解开发上缠绕着的丝结,明明应是很寻常的画面,但就是会让人看得目不转睛,仿若被那画面所吸引。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还有一个人,有下人走过他身边自是认出他来了,是三少爷,只不过瞧着三少爷似乎和往日有些许不同了,不知晓的是那上位者的气势,雍容的皇者霸气,上官容瀛不知是何时到来的,站在一边,竟是没有开口。
下人行了礼之后忙避让开了,上官容瀛就那么远远地看着那个方向,也没有走近,他此番是专门来见白落羽的,不想看到墨凌天,却因为墨凌天的存在,让他看到他不曾见到过的白落羽。这是该喜还是该怒?
仅是登基不久便平定了天漓内乱的新任国主上官容瀛,三国之间的名声早已是传开了,在朝堂之上游刃有余,言语之间能让底下的臣子噤若寒蝉,此时却是站在这逝音谷的院中假山之后,屏息静声,遥遥地注视远处那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女子。
实则,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他已经这般看着她几年了……
鲜少的笑得随意轻快的白落羽,她微微挑眉,推了推他的手,有意让墨凌天置身于竹竿底下,让他被着各色丝线缠绕一身,男人竟然是纵容她如此孩子气的举动,顺着她的意,随后白落羽便坐在轮椅上被自己所为而不禁引出轻笑声,如银铃般撩动人的心弦,在那阳光之下,女子的笑颜如花,脸上那般莹透的笑容,是上官容瀛几年来从未没有见过的,他从没有见到过她笑得如此开心,还是因为这样的一件小事,就如同是有人将她最想要的,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似的。
拂开满身的线,墨凌天靠近白落羽,俯身手撑着她轮椅的扶手,两人几乎又要拥抱在一起,他挑眉出声问道:“很好笑?”
“确实有点。”毕竟她还从未见到过这般有几分糗意的二爷,白落羽禁不住的嘴角扬起,轻笑声似要震动出胸腔,墨凌天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愉悦,也禁不住地柔和了自己的神色。
手抚在白落羽的后颈,墨凌天微抬高了她的头,咬住她的耳垂轻轻擦拭而过。
白落羽坐在轮椅上的身子骤然一震,马上抓住墨凌天的手:“别闹!”这还是在外头,光天化日还随时可能有人来往经过,白落羽在这事方面又向来脸皮薄的,这若是被人撞见可还得了。
墨凌天也只是微微逗弄了下她便放开了,白落羽都不敢再笑闹他了。
这时候有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很刻意地就是要让人听见,来人是唐屿,他隔着两人一段距离站立着,躬身道:“二爷。”
白落羽看唐屿并没有向往常一样直接开口,心知应是有什么事,便让二爷先去处理。
“很快。”让白落羽在原地等他,墨凌天穿过层层竹子架起的竹廊,还未等唐屿出声汇报,直接就往上官容瀛所站的方向走了过去,唐屿眼见着二爷似乎早已知道他的存在,便没有开口。
“跟我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墨凌天转身往后走,上官容瀛看到白落羽背对着坐在轮椅上的身影,犹豫片刻,跟上了墨凌天的脚步。
“敢让朕亲自过来,提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