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置于衣袖之下的手猛然一握,静默了片刻,上官决仰天大笑道:“看来还是我慢了一步,如今布置确实已经晚了。”
话一出口,他倏然暴退数丈:“不过我无心要伤人,只不过是想要拖住你们罢了。”从面前的男人身上透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上官决非常的清楚,只要稍有不慎的话就很有可能会被联手擒下。
上官决自然是不敢大意的,直退到了墨凌天和司徒洛冥出手的范围之外才停了下来道:“我知道你们是不可能为我所用的,不过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找我的麻烦。”
“邴英婉才死,你就如此急于想要夺取王位吗?”司徒洛冥依旧是一副悠哉的样子,也没有向前追击,站在原地同墨凌天一起看着上官决。
上官决闻言终于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意,静了片刻开口道:“正是因为她已死,我会为她完成遗愿的,成西南与天漓之主。”
话语落音,掷地有声,仿佛一时之间溅起了无数的沙尘,上官决遽然地转过身,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了。
走了几步,他突然回过头来道:“莫二爷,你们若没有如此实力,我根本不用作此想法,可惜的是你们若真的想这么做,我却不能阻拦,我是真的希望不要与你们为敌。”
上官决的话音听起来异常的沉重,语声就在林中飘扬着,上官决逐渐走远了,墨凌天看着他的背影,目中的血色蔓延:“你看是不是他?”
司徒洛冥抬首,也看着上官决离去的方向,开口道:“他曾经混迹过江湖,名号便是青面虎,擅长改扮身份。”
“也擅易容?”墨凌天的每一个字越说越冷,司徒洛冥点了点头。
“齐刃刀一日不找到,上官厉的病便无法治愈,若是有人献上刀,献刀的人若是上官决,便是他的一件功劳。而倘若是找不到齐刃刀的话,只要拖过三月之期,天漓国主病故后,天漓便会群龙无首,对眼下的局势而言,无论如何,得益最大的人都只会使上官决。”司徒洛冥一边摇着自己手中的折扇,口中慢慢地分析,心里另有所思。
他们两人就站在树间,无人再开口说下去,却知道对方都有和自己同样的怀疑,上官决的身份特殊,如今在西南大权在握,就算天漓曾将他视作反叛的皇子,但只要他将西南拱手送上,再用齐刃刀解去上官厉所中的血咒,还未摄政的大皇子上官景立场便显得很尴尬。
“可惜他不是江湖人,更不是一个蠢笨之徒,不是二爷与我将他制住便能问出个什么结果的。”上官决本身的存在就是个威胁,司徒洛冥早就领教了上官决的谈笑之间设计谋划的厉害,感慨一声,他又是一笑:“二爷,此事其实已和江湖无关……”
“先回去再说。”看着远处他们的手下都朝这里来了,两人转过身,手下的人已经上前来回报,在密道里没有找到任何什么其他的东西。
既然弑血盟的人已经离开了王宫,墨凌天他们更加没有留下的理由,整装之后即刻离开,上官决这一次没有露面,也未阻拦。
天漓王宫在一片烟尘笼罩之中,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经此一夜,局势改变,上官决在天漓和西南之间的立场显得愈加微妙起来。
墨凌天回到黎城之中,见到了白落羽,他们在外,白落羽这一整夜都没有睡,甚至没有合衣躺下,墨凌天一回到了客栈就将白落羽抱到床上让其休息,如今已是白日了,虽然有些疲倦,白落羽也没有什么倦意,她躺在男人的怀中,断断续续地问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白落羽皱了皱眉头道:“既然与熊立安结盟的是上官决,那是否代表着此事与三哥无关,可是也回到了天漓才是,为何会迟迟没有露面?”而且白落羽也不知晓为何上官决会对自己存着那样的心思。
唐屿听了司徒洛冥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猜测不出为何上官决嫌疑这么大,二爷却会将他放过,而没有动手,是因为上官决如今死不得,一死将牵动两国战事?还是另有原因,二爷从从这次的事里看出了什么蹊跷?唐屿猜测,但就如一贯的情形,无人猜得到墨凌天这种做法的原因。
离开黎城之后,墨凌天一行人便赶路回中原,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急切,在他们往返之时,一封密函被送到上官景的手上。
信笺被上官景看完了之后,放到烛火之上,火舌一沾上那页纸,瞬间被舔舐的一干二净,只余下一角还有满桌的灰烬,上官景放下手,神色难辨。
“无影阁和百里山庄都有这么大的动作,叫人难以安心,尤其是在眼下这个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上官景朝着自己的心腹说完这话,负手在房里走了几步,他长叹一声。
“父皇的病情愈加严重,他急需齐刃刀,那把刀却又失落在外,无影阁也在寻那把刀,但难保莫二爷得了刀不愿奉上,不得不防啊!”
属下闻言皱眉道:“但是殿下当初若不是相信他,就不会委托他去寻那把齐刃刀,殿下要在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上官景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这句话,他的视线落在脚下的灰烬上,是方才那封密函,信里所说的是……狭目阖起,上官景没有出声回答。
西南与天漓的交战因为内乱而停止,西南王权还未有真正的归属,但在上官决与众位大臣的商议下,决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