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决说完之后,却是看着远处,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不过她现在的状况并不太好,希望你们此去不要打扰到她。”上官决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说完便先扬鞭往前而去了。
上官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并不带笑意,反倒更多的像是有几分沉重,听不出来像是假的,亦不知他是否在伪装,外界外闻的是天漓国主上官厉病危,为何连王后邴英婉也会状况不好,还是说此事背后还另有什么隐情?天漓王室怕是也不太平了,白落羽看着窗外的眸光轻轻流转。
让司徒洛冥讶异的是,上官决如今的身份已然算是个叛变者,他如今这样孤身一人要返回到黎城究竟是何用意呢?司徒洛冥不禁挑了挑眉头。
墨凌天和司徒洛冥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上官决的随行加入,有了上官决这个皇子身份在西南境内,路上兴许会方便许多省下不少的麻烦,而且上官决若是真的决定要跟着的话,他们亦无法拦住,还不如就光明正大地让他跟着,省得他在背后使些其他的手段。
路上的上官决难得寡言,显得有几分心事重重,他此时身在西南境内,想要通过战役夺得战场的主控权实则并不容易,要攻下天漓更是不易,此时是双方僵持的局面,与他交手的是天漓大皇子上官景手下的兵马,他们都是天漓常年来骁勇善战经验丰富的老将,可以说,上官决以着西南的这些兵马战到至今一直都是略有几分吃力的。
西南境内的将士本就大多都来自各族的子民,虽说有些异族是民风彪悍,骄勇善战的,但大多难以驯服,要让他们服从一个新来的自立为王的上官决并不容易,白落羽可以想象到上官决当初所受到的压力,但她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上官决会如此执着地非要如此一意孤行,甚至去对抗自己的子民?为何不直接去争取天漓朝廷和王室内的人的支持。
一日,他们临近怀翼城,白落羽正坐在湖边,看着马儿饮水,上官决忽然一人走了过来,起初他是不与白落羽搭话的,白落羽更是不会主动开口,上官决却只是看着水中,他看的不是其他,还是白落羽,是在水里的白落羽的倒影,嘴角扬起的笑略显几分的轻佻。
白落羽依旧淡然地坐在轮椅上,靠在湖岸边,并没有多加理睬,上官决便一直看着水中,看到水波之上侧映出来的娇人,轻叹了口气开口道:“倘若要我说,这几日是我这段时间以来过得最轻松舒心的日子,你信是不信?”男人开口竟是没有自称“本殿下”,仿佛当真是朋友间交谈的话语。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与上官决还隔着些许距离,白落羽淡淡地出声回答,眸光依旧注视着河中央的不远处,上官决低头看着水中的素衣女子被带起的黑发,接口道:“不如何,只是在想,如果就一直跟你们同行的话,也许我会轻松许多。”
“还要捎带上无影阁,是不是?”白落羽终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上官决的眉眼,看到的是上官决嘴角渐渐扬起的笑意,男人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无奈叹声道:“白落羽啊白落羽,你何必事事要分辩得如此清楚呢?这么活在世上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我只不过是不喜欢被骗罢了。”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白落羽的回答一贯平淡。
她的回答并不假,上官决闻言随手捡起了湖边的一块石子朝水里扔了过去,弯了弯嘴角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是骗你,说的不是真话呢?”
因着石子入水散开的涟漪让水中倒映着的人影变得模糊了,晕开了那抹素白,男人的目光终是落到了白落羽的脸上,他问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有朝一日背叛你,丢弃你。”
上官决转过头朝白落羽看来的眼神是充满侵略性的,他勾了勾唇,整齐的白齿像是在白日下显得分外刺目。
虽然上官决并没有言明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但白落羽已然是知晓的,对于他似刻意挑衅的话语,白落羽并未觉得恼怒,她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答一句话:“只要我知道他不会,就够了。”
旁人如何想,如何看待,她根本就不在乎。
无意再交谈,白落羽的手扶上了轮椅的把手,刚转过轮椅来,抬眸就看到墨凌天就正朝他们这里走来,白落羽的面色顿时柔和了几分,她朝着来人露出了微笑,如冰雪初融般格外的炫目,上官决早已听明白方才白落羽所说的那句话语之中的意思。
墨凌天看到了上官决就站在湖边,原就泛着冷意的眸一闪而过寒光,毫不掩饰,须臾之间周遭一切似乎冷风过境都像要被冻结,白落羽颇有些无奈地看向他。
“他对你说什么?”墨凌天看了眼上官决,对着白落羽问道。
“没什么。”淡声地说了句,白落羽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回答,这也是事实,上官决方才所说的话根本就不具任何的意义,墨凌天却不这么看,当他发现之时上官决就已经站在白落羽身边了,他并不知道上官决站在这里多久,又说了些什么。
见到墨凌天为此而眸色变得有些阴沉,白落羽想到了男人的脾气,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拉着他的手,近乎哄声道:“二爷,推我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并未被她糊弄过去,墨凌天却是直接躬下了身,手掌箍住她的后脑勺,使她的头微抬起,强势而又直接地吻住了白落羽的唇。
湖上的水波涟漪散开了,岸边一站一坐的两人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