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忽然马路中间传来了一阵啼哭叫喊声,有一个**岁的女童不慎跌倒在地,脱力松开了原先抓紧自己娘亲衣摆的手,倒在地上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刹时哭叫不已,混乱之中,她的娘亲根本就没来得及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她抱着另一个更小的孩子,只顾着不停地往前跑去。
女童边哭着吃力地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又被后面逃命的人给再次撞倒了,有人差点就要从她的身上踩过去了,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银针打向那人的脚,那个立时跌倒在地,女童总算是无恙,只是手臂上受了点轻微擦伤。
是坐在马车内的白落羽用银针射中了那人的腿,唐屿回过头看了一眼二爷的脸色,见男人没有反对的意思,扬声高喊道:“前面所有人都给我停下!”
唐屿不喊还好,这一喊跑的人更快了,那女童见到她娘已经离得越来越远了,再也忍不住地大哭了起来,唐屿从马背上飞身而下,将她抱在手中,拍了拍她的肩,然后又提气喊了一句道:“我们不是官兵,也不是强盗!”
听到说他们不是官兵也不是强盗,那些人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回过神来那妇人这时才发现自已丢了个孩子,哭叫了起来,忙急忙往回跑,唐屿将手中的孩子交还给她,见妇人立时转悲为喜,口中不住地说着感恩的话,泪几近要流下来。
“她受伤了。”平和的话音来自唐屿的身后,他不回头也听出来是马车内的白落羽,唐屿回头看向了她一眼。
白落羽从随身的锦囊里拿出了应急的药,一双手却按住了她的动作,墨凌天皱眉道:“你的伤药留着你自已用。”
“无碍。”白落羽面色柔和了几分,对此一点都不担心,墨凌天却不赞同,朝唐屿一抬手道:“把药箱拿过来。”
唐屿应声后去拿药箱,取出一罐伤药来,司徒洛冥知道这药箱里装的药是每回二爷要出门时唐屿回专门给备的,里头的很多伤药都极为珍贵,极多是普通百姓求都求不来的药材,江湖人皆言王室之人最是无情,但司徒洛冥却似乎并不意外二爷会拿出这么好的伤药给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孩子用,或许正是因为毫无关系,墨凌天才会这么不介意,一直以来他在江湖之中游历,会出手救的鲜少是江湖人,而大多数是平常的百姓,但这一点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白落羽先前也是不曾知晓的。
但在白落羽的眼中,墨凌天从不是一个无情冷血的人,相反的,男人有着深到骨子里的仁慈和温柔,最是一个帝王应有的。
那些逃难的百姓显然没有想到这些看来很有身份的人不但没有伤他们,还回给受伤的女童擦药,那些百姓都觉得非常的诧异,有的人大着胆子上前去询问,因着自己的孩子之前也受了点伤看能不能治,唐屿看了看手里的药,点了点头,没有犹豫地将那些价值千金的药给那些孩子敷上。
自始自终,墨凌天都没有出声去反对,白落羽看着眼前,有些出神,眼中一闪而过的柔和,她方才会出手时听到方才那女童危难之际哭喊娘亲,她竟又不禁想起了些事情。
忽而手背上被人拍抚着,墨凌天许是察觉到了身旁人情绪的波动,白落羽微怔了下,侧过头去,朝着男人淡淡一笑,柔声开口道:“二爷,快要到边境了,天色不早了,一会儿找个地方住下吧,有些乏了。”
墨凌天并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眼中一闪而过的柔和,忽然对面传来了一阵马蹄音,人数还不少的样子,那群百姓闻声再度骚乱起来,墨凌天半眯着眼看到远处的旌旗,上面的图腾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蛇。
“莫二爷,司徒公子,久仰大名了!”战马嘶鸣,蹄声隆隆而响,一身银铠的男子坐在马背之上,他的身后大约有千人之多,红日映照在地平线之上,不知何时那红霞已经布满了天,坐在马背上的男子放声长喊,笑意fēng_liú。
“不知而今该称呼你为二皇子殿下,还是该叫上官将军?”司徒洛冥扬声应道,语声悠扬,远处的人都听得很清楚,近处的人却一点都不觉得震耳。
白落羽闻言一下子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天漓二皇子上官决。她亦是初次见到,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如今的天漓和西南边境局势十分复杂微妙,天漓国主病危,传言王后邴英婉已经摄玫了,但是从未在人前露过面,上官决是作为天漓的二皇子却在西南境内自立为王,这无疑是对天漓王室的一大挑衅,也是换一种方式让上官景在天漓的身份被得到承认和拥护,也成了双方对阵的局面。
似是并不觉得言语之上有被冒犯,上官决脸上的笑意依旧,像是没有听出司徒洛冥话语之中调侃的深意,朗声一笑道:“司徒公子就算是直呼我的名字,我也不会介意的。”
男子坐在马背之上笑得狂放肆意,墨凌天目光之中的冰寒之色却是愈加浓重,话语之中的冷意依旧:“叫你的人给我让开。”
上官决的队伍早就已经停下来了,他们虽然不动,但是无形之中却有种兵戈煞气,江湖众人通常对这种气息是最为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