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有见过,还不快走?”
西南境内向来都是民风开化,少了礼仪枷锁,湛月莲在玄冰湖之时就已经见过两人亲吻的样子,觉得贺云澜他们两人是少见多怪。
语落,湛月莲就已经抬脚往前面走去了,他们方才来时所骑的马匹和车都被弃置在了峡谷出口处,离这还有段距离,需要徒步走出去。
贺云澜在听到湛月莲的话时,微挑眉望向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毒公子亦是很少被人用这般语气应喝,颇有些新奇。
太阳已经全然落下去了,天马上就要黑了,晚风蚀骨微凉……
待到贺云澜他们三人走出峡谷时,天色早已如浓墨般重黑,寒风极尽萧瑟,带动着树枝上的枝叶也不住地颤抖,此处荒无人烟之地更显得凄清冷幽,在这寒夜,让人更不想久待。
马车自然是已被墨凌天他们带走了,恰好还有多出的两匹马,一匹弃之,一匹予了毒公子。
几人未作停留便即刻启程去追前面的两人,朝着来时的原路返回,贺云澜打算先去找个地方安顿,再做打算。
为了避免怀翼城内还有腾蛇族的族人,会追过来找麻烦,他们就先离开了怀翼城,到相邻的城内找地方休息。
连日来的奔波,偶有风餐露宿之时,加上天气恶劣,白落羽的胃口一直都不好,墨凌天找了间客栈,意让她好好休息几天,亦稍加调养下。
司徒洛冥派人把东西和行李都安置好,还让人连夜去赶制新的轮椅。
如今已是深冬时分,天愈发得寒了,唐屿去采购墨凌天嘱咐的一些药材还有些新衣和狐裘披风,他无须多加猜测便知晓这是给谁备着的,只问了码数便派人去赶制。
夜里,白落羽在房内翻行囊之时,留下其余多的玄冰莲子,而后取了两粒隔日便拿给了毒公子,墨凌天看到亦未多加阻拦,东西既给了她便任由她处置。
虽然之于这玄冰莲子,一粒墨凌天不想多给人,白落羽如今的身体,像上次在玄冰湖之时突然的气息絮乱,毒性失控,那般经历令墨凌天少有的担心惧怕,更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玄冰莲子留着总归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身上的毒不能再拖了。
“这就是玄冰莲子,果真很好看。”
似是有几分讶异白落羽此时便将玄冰莲子给了他,毕竟照他们的交易,他要先带他们找到圣医才是。
毒公子手中拿着那两粒青嫩的莲子,指尖轻捻,转了转打量好一会儿,没有开口问白落羽其他莲子在何处,也没再多说什么,便把那两粒莲子装进他随身携带的一个药箱里。
此处是在城里的一个酒楼,贺云澜做东,包下一个雅居,以他的身份,在西南境内走动,办起事的确便利不少。
这西南境内的饭食与中原是大为不同,此地皆是以肉类为主,菜色样观并不很精致,但味道却是别有风味,几人坐在一桌上用饭,席间除了司徒洛冥和毒公子两人,其他人话皆不是很多。
白落羽不紧不慢地吃着饭,衣袖轻抬起,礼尚往来地将手中筷子夹的饭菜放到墨凌天的碗中,出声问道:“你的眼睛觉得怎么样了?”
“该是好了。”墨凌天本就不太在乎这伤,白落羽却很是担心,谨慎地对待了起来,已经替二爷上过药了,算算日子也该好了才对。
墨凌天慢慢睁开眼,眸中淡漠依旧,深邃如墨,仿佛有一道锐光随着男人的视线划过半空,划过了空气中的静谧,留下一种令人安心的冷幽,男人的目光转向身旁的人,眸底染上那抹素色身影。
白落羽静静地与墨凌天对视着,两人相望,放心的笑从白落羽的唇边浮现,忽然听到对面的毒公子一声赞叹道:
“哎~我若是也有二爷这么一双眼睛就好了,真是漂亮,我很是喜欢~”
湛月莲口中含的酒差点就喷了出来,匆忙给咽了下去。
司徒洛冥闻言嘴角微勾,好在是没笑出声来,一脸戏谑地看向二爷,见男人的面色果然沉了几分,毕竟这话要是由白落羽的口中说出也就罢了,实在是不适合从毒公子嘴里冒出来。
白落羽闻言双目微闪,淡淡垂眸,继续用饭。
这些时日以来,因墨凌天眼睛的伤,毒公子倒是鲜少见到他全然的睁开眼,其实墨凌天的双眼当真可以称得上是“漂亮”,只不过向来没人敢在二爷面前说这样的话,他是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
实则是没人敢长久地注视墨凌天的眼睛,男人本就一直戴着冰冷的面具,加之冰冷强硬的气场,见过墨凌天的人,通常都会被他眼底的冷意所惊。
而且以莫二爷的身份,敬畏和惊惧那是寻常之事。
白落羽当然从未觉得害怕过,从两人相识之初,她便好奇男子面具之下是怎样的一张面容?
而今她更喜欢二爷的眼睛,只因男人在望着她的时候眼底的冰冷似会消融,刹时泛起热度。
尽管如此,她也没说过这双眼睛漂亮,从没有对二爷说过她喜欢。
而今日,却被毒公子这般随意地说出了口。
“二爷的眼睛既已无碍了,值得庆贺。”毒公子自顾地举杯共邀。
墨凌天将放在白落羽面前的白玉酒杯斟满了茶,抬手递过去给她。
桌上几人饮的皆是酒,亦将墨凌天的举动看在眼里,并未多说什么。
白落羽接过了那盏玉色,听男人缓声道:“可放心了?”
知晓二爷说的是他的“眼睛痊愈”之事,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