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黎落看着她,却是不说话,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不支地向身后倒去……
“黎落!”
柳绮烟的瞳孔紧缩,她惊呼了一声,迅速地飞跃过去,有些费力地接住黎落倒下的身子,险些踉跄得两人一同坠地,柳绮烟这才看清楚,男人的脸色异常苍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痕,身上亦有着浓重的血腥味,无须猜想方才定是经历了场恶战。
柳绮烟揽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急声唤道:“黎落……黎落,你怎么了?”
男人在昏迷之前,柳绮烟只听到了那声“阿烟”,声音虽小,她却是听得清晰,让她的神色微僵。
丫鬟跑了过来,看着靠在小姐身上的男人,神色慌乱,焦急地问道:“小姐,这个人是……”
微皱眉地看了眼四周,柳绮烟沉声答道:“先别废话,过来帮忙!”
待两人废了很大力气将黎落带到屋内,丫鬟在旁看着柳绮烟将身上还有血的男人直接地置于自己的床榻上,欲言又止了番终是开口道:
“小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将此人放在这儿,会不会有危险?需不需要我派人通知庄主?”
柳绮烟看着床上之人,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并未回答,只道:“今夜所见不许与外人道,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间屋子。”
“……是!”
眼风扫了她一眼,柳绮烟道:“你先下去吧,一会儿烧点水送进来。”
丫鬟领了命,微垂首,躬身退了出去。
柳绮烟走上前去,坐在床沿边,抬手将一丝内力输入黎落的身体内探查一番,巡视了好一会在确认那些狂乱的真气已然恢复几分平稳之时,才放下心来,缓缓收回了手,他竟是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发生了什么?
抬眸看向了还紧闭着眼帘之人,眉间一紧,柳绮烟微微出了神,这一幕倒似有几分似曾相识,与记忆中两人初遇时的画面相重叠,为何他总是这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天峪山之战,虽说她并不知晓父亲以自己为诱饵的计谋,亦并未参与其中,但她自知理亏,在他跟前竟是无法像往常那般的“理直气壮”。这半个月来她时常想起当日的情景,耳边回荡着的是他声声的质问……
柳绮烟原想也罢,也算是有个了结,他该是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却不想今日……他究竟为何如此?
——
在无人知晓之下,墨凌天和白落羽还有司徒洛冥一行人已经在去往西南之地的路上,身在通往塞外的山中。
天气愈发的冷了,连日来的风雪,昨夜又下了场大雪,地面上积了层厚厚的雪,寒风萧瑟,连带着树枝上的枝叶也不住得颤抖。
细碎的雪花还落着,马蹄前行陷入雪地里,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迹,队伍行进的速度变得愈加缓慢。
马车之中,白落羽手中捧着个做工精细的小暖壶,背靠在马车的一角,神色几分慵懒,她的膝盖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是小婉非给她盖上的,白落羽难得戏说道:“反正这双脚总归是没有知觉的,不觉冷亦无须如此。”
这话惹得一旁的男人皱了皱眉,眸色微冷地扫了她一眼,白落羽不禁挑了挑眉。
此处是一座山脉,连绵不绝,由东向西绵延数千里,雪才小了些,风却是很大,寒风冷列如刀,割在人脸上生疼,马车外入目可见是灰蒙蒙的天,厚厚的积雪,天地间万籁俱静,仿佛还能听到雪片落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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