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怒啸,卷起了更多的沙子,飞扬到了屋中来随风聚散。
寻香脸上的惊惧更重了几分;显然,都是拜萧石竹肯定的回答所赐。这座关隘后面百里沼泽给他们这些黄泉诸鬼,带来的心理阴影还真不小。
萧石竹则不以为意,缓缓道:“这些古神制造出的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正如人间的一句古话说的——凡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天地万物其实都是相生相克,地理环境亦是如此。”。
“这话怎么说?”寻香的忧心忡忡化为好奇,没有去过人间的她,也紧紧地注视着萧石竹急声问到。
“就是说你们只看到了那个沼泽展现在你们眼前的凶险,自然会因此感到害怕和畏惧。”萧石竹笑笑,席地而坐后示意国师盈盈,先去把大门关上,又道:“但凶险之中,必有生机,才能符合天地间的阴阳之道,才能形成相生相克。就像是这黄泉南部,放眼四顾,大多数地方都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茫茫沙漠,也经常是会有风沙四起,风沙一来就是漫天沙石如雨,云雾晦冥。但也有多处风沙不能侵扰之地,千百年来一直存在这片人烟断绝的荒芜荒野之上,千百年来这些地方亘古不变,成了最好的避风处,不是吗?”。
他说得轻松,完全是轻描淡写的就把黄泉南部地形,统统概述了。
国师盈盈也把大门关了起来,风沙声小了不少。
“嗯?”寻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却又很快浮现了费解神色。
萧石竹微笑还挂在脸上,继而说到:“我相信那沼泽之中,也有生机。而且我已经知道怎么走出去的办法了,在奇石山谷时,听了柯韵说这沼泽里的枯木都已经石化,坚硬如铁时我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却是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倒是让寻香听得有些懵,不知道萧石竹说这些沼泽里的奇怪枯木做什么?
脸上自然也是一片茫然。
萧石竹似乎根本不愿意完全点破一样,之后就不再多言,只是笑而不语。任由那寻香去自己琢磨,他却只是在不一会后拿起了腰间水壶,悠哉悠哉的喝起了壶中清凉的水来。
“寻香,马上你就会知道我们要如何渡过沼泽了。”关上门的国师盈盈走了过来,安慰了苦思冥想不得要门的寻香一句后,面朝萧石竹,问到:“主公,追兵紧随其后。是否在入沼泽之前,设下陷阱?也可以拖延他们的行军速度啊。”。
虽然风沙会带走他们的气味和脚印,以及其他的痕迹。但他们身后的追兵据此不远,纵然没有了痕迹却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一定会追到此来的。
国师盈盈还是觉得留下些奇巧陷阱,能阻碍一下敌军的好。
“我早已想到了。”慢悠悠盖上壶盖的萧石竹,淡淡一笑,狡黠从扬起的嘴角上显现而出:“我已经私下交代了五头和女魃,还有石决明,他们会在解决了此地守军后率军在此埋下陷阱,敌军只要敢追来,必然会因此受损的。”。
既然如此,国师盈盈也只是默然点头,不再多言。
“让我休息一会,出发前再叫醒我。”萧石竹说着站起身来,依旧泰然自若的踩着满地的血色齑粉缓步走到墙角坐下,靠着墙壁缓缓闭上双眼。
不一会后,这碉楼之中就有鼾声顿时,此起彼伏......
距离萧石竹攻克的关隘以南五十几里开外的荒野上,也是风沙肆虐,飞沙走石下昏天暗地。
十多支黄泉骑兵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条条长龙般的队伍,蜿蜒连绵数里,在劲风中顶风前进。
这十多支大军正是黄泉女王派出的部分追兵。他们一路寻着萧石竹的踪迹紧追不舍。先是齐聚奇石山谷附近,发现了啸月麾下大军的尸体和体魄化为的齑粉后,也从中发现了萧石竹离去的脚印和痕迹,一路追寻而来。
路上,这十多支骑兵常常遇到萧石竹命人设下的夺命陷阱,已经让他们的行动速度变得缓慢了不少。渐渐的也与萧石竹拉开了不小的距离。如今又遇风沙大作,大军在荒野上更是举步维艰。
明明尽数都是骑兵的他们,在强劲有力的风沙中,行军速度竟然与步兵不相上下。
大军在荒无人烟的旷野上艰难的前行了半晌之后,忽然向西绕道,寻着强风中摇曳的零散枯木,走出几里地后来到了荒野上的一处荒山之前。
这座风沙之中屹立不倒的荒山上,隐约可见有用泥土筑成的城墙,石头筑成的屋舍,傲立在山间。
形成了一座规模宏大,气势雄伟的城池。
强劲疾风掠过山城,发出声声悲悲凄凄的风声;有如尖声有如怪叫,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大军来到山下,立刻顺着无人把守,大开着的城门鱼贯而入,涌入了山城中后,轻车熟路的进驻到了山中那些无人据守的屋舍碉楼和石室地道中去。
风沙越来越大,大军的多数士兵们就算是身上带着定风珠,也只能一兵带着一颗而已,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只得就近找了个避风处进驻到其中去,静候着风沙停息再继续追击。
这十多支骑兵的领队将军,聚在了城中最大的石室中,围着点起来的篝火啃着肉干,喝着从城中石室里井水中,打上来的清冽井水。
这屋中之鬼各个都是奇模怪样,没有一个长得正常的。但都是黄泉女王手下中,比较能打的悍将们。
原本他们都肩负着守卫边疆和要塞的重任,如今酆都鬼兵的威胁已不复存在,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