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王依旧不惧,只是在明媚的阴日之光下的他,确是心都凉了半截。
做了数千年鬼帝的酆都大帝,已高高在上得自傲又自大,很难听得进不同意见。这个缺点,让平等王一时间心灰意冷在胸腔中横生。
自己在尽心尽力的为北阴朝着想,而酆都大帝却不领情,沮丧又无奈的他欲言又止片刻,也只好把头一摇后,长长叹息一声,轻声道了个:“诺。”。
话音落地,就转身的平等王,一声不吭的朝着高台上走去。
“陛下,虽然臣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您如此的执着,执着得一定要进攻九幽国不可,但您有没有想过。”垂头快要走到石阶尽头的平等王,在倒数第二台石阶上忽然驻足。与酆都大帝背对背的他,再次开口,缓缓说出了自己心头,一直晕绕着的不安:“您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个让你执着于进攻九幽国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个谎言,一个虚虚实实的弥天大谎。您知道的,萧石竹就是撒谎高手。或许他正要用一个近乎天衣无缝的谎言,去吸引我国去发动大规模战争,从中获得资源再拖垮北阴朝,也说不一定。”。
此言一出,酆都大帝怒气顿消,此事他还真的在兴致盎然下给忽略了。经平等王提醒后,才想起来此事的酆都大帝,眼角肌肉一阵猛然抽搐。在肌肉抽搐停止后,酆都大帝霍然转身看向后面。却见到了平等王已登上了高台,扬长而去.......
萧茯苓骑在浑身雪白,唯有颈上鬃毛赤红如火的矔疏,在玉阙宫中飞奔。
一路疾行,矔疏鬃毛随风摇曳,宛如烈焰升腾,在所过之处留下了道道赤红的残影。
骑在矔疏身上的萧茯苓,听着耳畔不断响起的虎啸似风声,不停的快马加鞭,手中马鞭连连抽打着矔疏,让那矔疏吃疼,跑得更快。
只是片刻功夫,萧茯苓身后的范锦鸿等卫士,就与她拉开了距离。任由那些卫士如何快马加鞭,都追不上一溜烟向前而去的萧茯苓。
别说,那萧茯苓的骑术也不是盖的。从小就和她父王萧石竹出入军营的萧茯苓,私下可是得到了九幽国中,不少优秀骑手的言传身教。
小小年纪的她,就能在飞奔的兽魂上百步穿杨而不落,任由座下兽魂如何飞奔,也难以将她甩下。
如今萧茯苓的骑术越是精进,在飞奔的兽魂上执弓舞箭或倒立也能做到了。甚至可以驭兽从利刃林立的门中急驰而过,而不伤分毫。
而她身后的卫兵追不上她,也不是说骑术不如她。而是那些卫兵驾驭的兽魂,可没有萧茯苓的优秀。
她的矔疏是百里挑一的兽魂,不但健硕而擅跑,持久力也远在多数兽魂之上。没跑多久,就与身后的卫兵拉开了距离。
一路疾奔向前的萧茯苓,在矔疏的马蹄声响下如离弦之箭,不过片刻功夫,就冲到了天阳宫的宫门前。
矔疏按萧茯苓的要求,在左右有着阙楼的宫门前,翻身跃下兽魂,稳稳的落在地上后二话不说,就径直的朝着宫中而去。
手持马鞭的萧茯苓,在卫士们才赶到宫门前时,已经冲到了天阳宫的正殿上。
鬼母正在大殿上批阅奏本,感觉到女儿的鬼气如一阵旋风般,疾速窜入殿中,也没抬头,继续注视着奏案上的奏本内容,淡淡问到:“别慌慌张张的,茯苓你要有点翁主的样子。”。
那萧茯苓也不吱声,径直来到奏案前对鬼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后,对侍奉在左右青岚和辰若道:“你们先下去。”。
辰若和青岚未动,只是齐齐转头看向鬼母。
鬼母终于抬头起来,看了一眼额上渗出热汗几滴的女儿,才对青岚和辰若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辰若和青岚这才点了点头,迈步离开了主殿。
“娘,我爹去哪里了?怎么忽然我就接到通知,要我把学宫的学业先暂停,从明天开始入朝监国?”在大殿上只剩下他们母女俩后,萧茯苓又踏前一步,距离鬼母更近了些。
“呵呵,我以为你着急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情啊。”鬼母把手中朱笔,往砚台里伸去后,按原定计划,对女儿如无其事的说谎道:“你父王去北方视察防务和军务了,也趁此给你个锻炼的机会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