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双方如猎人和狐狸一般,皆知谁先出手便会失了先机,故而全然未动。
“一,二,三,四。”瞬间沉重的气氛下,盈盈默默的感知着对方的位置,在心里暗自数着对方数量;确定和情报无二后,脸色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这女鬼,还真歹毒。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也算好几日的夫妻了。”墨翟一声冷笑,沉声道:“居然不念旧情,死了都还要弟子来找老夫寻仇!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比歹毒,师父她老人家可不上你。”盈盈脑中,顿时浮现师父临终前,头发脱落所剩无几,口鼻眼耳不住冒血的惨状,脸上闪过一丝愤恨,魂气再次顺着手掌中的穴位喷吐,注入手中长杖:“她都怀了你的鬼胎,你居然还给她下毒,一尸两命!”。
越说越气,也越来越怒不可遏的盈盈,声音也嘶哑了些许,浑身不由得一颤。
长杖与主人心有灵犀,也感觉到了盈盈的怒气,散发出的不再是柔和的青芒,而是凌厉至极的杀气!
杀气迅速弥漫,瞬间充斥满了整个石室,带起阵阵阴风!压得墨翟也顿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他身怀鬼神之术,须臾间也就适应了。
老李见盈盈杀气毕露,也放松了对她警惕,专心致志的防备着对面。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是沉默片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墨翟,双目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孩子算个屁!谁让你师父不愿帮我在共工国中安插墨者,老夫自然只能送她去死了。”。
“你们,亦是如此。”咬了咬牙的他,一字一顿的呵斥道:“要么立马滚出我的地盘去,要么死!”。
话音方落墨翟便催动魂气,化为火气后朝着插在每道暗道口两边壁灯而去,那些壁灯立即逐一自燃起来。高涨的灯火明亮,瞬间将石室照得犹如白昼。
除了盈盈这个睁眼瞎之外,他鬼皆是不由得偏头,把双眼一眯,避开突然亮起的刺眼强光。
前来暗杀的诸鬼心里皆知,就算他们现在走,墨翟也不会饶恕他们的;且灯火通明下暗杀不成,那就明斗吧!
“来的鬼还真不少。”双目稍微适应了些时,墨翟的目光从盈盈他们身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在了盈盈手中的长杖上:“我说你怎么有勇气来寻仇,原来你师父把女娲所赐素天居祖师的长杖,传给了你啊!”。
盈盈没有搭话,只是面朝墨翟重重一哼。老李趁机往前一看,就见墨翟身前左右,站着两个人魂,皆为魁梧男鬼,且年纪不轻,都已是两鬓斑白。
他们的脸上挂着淡淡的警惕,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老李他们。
唯有跟在他身后那个人魂,很是年轻且面色镇定,想必是情报里提到的水爷吧。
“听闻共工国完了,永世效忠共工国的素天居,不忙着对付亡国仇人萧石竹,反而有闲情雅致来找我寻仇?”见她想着敌不动我不动,墨翟更是得寸进尺,垂首望着抬起的手掌,抠了抠指甲,再微微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身着淡紫色的衣裙的盈盈,冷哼问到:“你不会也像你师父一样动情了吧?”。
“我好像记得素天居祖训,但凡继承圣女之位的女鬼,不可动情的啊?”见盈盈眉头微挑,墨翟轻蔑一笑,胸有成竹地反问道:“是谁?萧石竹那个靠着小聪明,在酆都赢了一千两冥币的小痞子吗?”。
盈盈闻言一怔,微显目瞪口呆;墨翟一语道破她藏在心底秘密,令她瞬间面红心跳,红晕如霞。
此次她主动请缨,毛遂自荐前往酆都,一来是完成师父遗愿,二来正如墨翟所述,因为动情,不忍看着萧石竹涉险。故而她才如此决绝。
惊怒交加下,她猛然想到,当初灵蛇长杖对萧石竹发挥不了全部力量,再结合起对方身怀玄力这点来看,盈盈立马怒喝一声:“素天居向来只效忠娲皇和她的后人!”。
“动手。”不等墨翟再废话,衣裙鼓舞间,盈盈把长杖一指身前。
话音方起,“嗖嗖”破空传来,几道寒光从盈盈身后疾射而起,绕过她后直扑墨翟的面门而去。
在墨翟身前的那两个人魂,其中稍矮一些的孟胜一个闪身挡在了墨翟身前,手中赫然多了两柄形似月牙,乌黑发亮的弯刀。
孟胜将其在自己的掌心中一旋,轮转如风,两道刀光在他身前交错,轻易的挡下了那几枚梅花针。
比孟胜稍高一些的田襄子已然跃起,使出鬼魅神功朝着盈盈扑来。并将腰后挂着那柄刀柄上缠龙,刀首为鸟形的古怪长刀抽出,举过头顶对准盈盈面门一刀劈下。
两鬼配合默契,一攻一守滴水不漏。
而田襄子那一刀,更是势如破竹般劈开了身前空气,就连急速下落的刀身上,都摩擦出阵阵刺眼的火花。
一看刀刃距离自己头顶不过一尺,盈盈依旧不惊不惧,只是把体内魂气散出,附着在自己身上形成一道坚硬的护甲。
正是萧石竹私下教她的乾坤气甲术!
“小心,这女鬼会乾坤气甲术!”说时迟那时快,见多识广的老鬼墨翟瞪眼一望,顿知浑身青芒的盈盈使出的招数,心头微凛间对田襄子切声提醒到。但还是迟了。
不明其理的田襄子一刀劈下,刀刃上火花顿起,“咣当”一声脆响,手中长刀停在了盈盈头顶两寸处,不能再往下半分。
不等田襄子惊愕,盈盈手中长杖往前猛然一刺,杖头不偏不离的撞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