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石竹穿上衣服,瞥了一眼传令兵脸上汗珠下的焦急,面色依旧平淡,不急不惊地缓缓问到:“朔月岛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传令兵垂首答到。
“我老婆没说是什么事情吗?”萧石竹又问到。
“没说。”那传令兵又回答到。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萧石竹沉吟片刻,对金刚道:“派人去思幽湾,调我的两队亲兵卫队过来,供月丫头差遣的同时,保证她的安全。”。
待金刚应声离去后,萧石竹转头看着赖月绮眼中泛起的不舍,笑笑道:“我不能不回去,那边肯定是除了什么大事了,必须我回去商量的。”。
“可你有伤,能受得了舟车劳顿吗?”赖月绮很是担忧的看着他问到。
“这屁大的伤,算什么啊。”萧石竹哈哈一笑,拉起赖月绮的手,收起笑容柔声道:“我会再来看你的,或者等军器监一切稳定得差不多后,就把你接回去。”。
赖月绮闻言咬咬唇,重重点了点头;突然的离别在即,本是胸中有着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化为一个“嗯。”字从嘴中吐出后,默默地起身,一言不发地给萧石竹去打包行李去了......
马不停蹄的踏上归程后,萧石竹站到船头一言不发;心里想着的都是那些刺客的事情。他有种预感,南宫家不过又是一个替死鬼,真正的幕后真凶绝对不是这种有几个臭钱,有些武功傍身就是没脑子,还敢横行乡里的土豪世家。
“金刚。”想到此,他对身后一招手,问道:“墨家有和各方豪强联手做坏事的习惯吗?”。
“有啊。”金刚上前一步,与他比肩而立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海天一色,不假思索的说到:“巫支祁不就是一方豪强吗?当年他在淮山一带,可是出了名的豪强,施财济贫笼络了不少的门客。”。
“嗯。”萧石竹微微颌首后,若有所思的问到:“可为什么这次行刺的不是我呢?对于墨家来说,总是和他们做对的我,应该比月丫头还拉仇恨才啊?”。皱起的眉间,泛起阵阵狐疑。
“这就是墨家的惯用手段,先外后内,逐步瓦解;曾经的鬼王国就是很好的列子,鬼王之下的大臣,十之八九都成了墨家门徒,换不掉的就慢慢干掉。”金刚思忖片刻后,道:“而且你不也总说,科技就是战斗力吗?他墨翟就是搞武器出生的工匠,也是深知此理。赖夫人给我们发明了多少新进的武器啊,她一死武器科技就停滞了,那以后和我们对抗,不就轻松了。并且当着你的面,杀了赖夫人还能起到威慑你的作用”。说得句句在理,无可挑剔。
经他提醒,萧石竹也猛然想起确实有这种可能。且赖月绮把武器的一切数据,都存在自己的脑中,从不作图。
不仅如此,她还从萧石竹这儿学了一招。把一个武器分成多个部分,一部分工匠只能负责一个零件的制造或是改进技术,避免了武器科技外泄。所以如果墨家有意对鬼母国下手,目标又是鬼母国的科技的话,那么盗取图纸是不可能了,只能选择杀了赖月绮这条下下策。
想到此萧石竹又猛然联想到,新建的玲珑城中有不少军民是黑龙岛本土百姓,为了重建此城而被临时征召而来的,这幕后真凶自然也肯定在这些鬼中;才能让杀手们一目了然的赖月绮行踪。
而不再去路上动手是因为幕后真凶也不知道萧石竹他们要去哪儿钓鱼,杀手们对他们要去的地方地形很不熟悉,从而会降低行刺成功率;但他们回路是绝对固定的,杀手们又熟悉回路的地形,因此才会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守株待兔。
“快去给我拿笔墨来。”萧石竹不再多想,轻轻一挥手,道:“再把传信鸿雁拿来。”。
待金刚把小案笔墨取来后,萧石竹席地而坐在甲板上,在纸上把自己的想法奋笔疾书而下后,将纸条卷成卷,放入鸿雁脚上的信筒中后,高举起鸿雁往空中奋力一抛,然后默默地看着鸿雁展翅,朝着黑龙郡方向而去......
早在萧石竹前往黑龙郡之前,吾丘寿便军中挑选了十几个能打的士兵,统统扮成了商人模样,随着他肩挑人扛着萧石竹备下的珠宝,往六天洲方向而去。
他们在海上漂泊了十日后,来到了抱犊关前。给守关将士看了盖有鬼母大印的通商文牒后,过关朝着酆都而去。
一行鬼紧赶慢赶地走了一个月后,终于来到了酆都城下。
再次站到那宽厚高大的城墙下时,吾丘寿百感交集。
三百多年前,人间发生了扬州屠城的惨案;当时吾丘寿便是诸多抗清人中的一员。
惨绝人寰的屠城,使得几世繁华的扬州城在瞬间化作废墟之地,一时间江南名镇,烟花古巷统统变成了血流成河的屠宰场。吾丘寿正是死在这些屠宰场上的一员。
当他死后就被黑白无常,带到了这酆都城后,首先见了的是秦广王。秦广王见生死簿上记载,他也就是个识得几个字的小书生,连秀才都没考上,算不上什么名人伟人有主张和才智的人后,判了他个永世冥界为奴。
从此,他在这酆都街头打短工,养活自己;却也见惯了冥界的中种不公。其后遇到了墨翟,他被墨翟那番为人魂未来推翻酆都大帝的大义凛然的鬼话给深深感动了。
无用书生,说的就是那时候的吾丘寿;他就这样被墨翟轻而易举的忽悠了,义不容辞的加入了墨家。
可加入后,却不曾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