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叹,从她口中溢出,让爱月听后不禁担心道:“主子,您没事吧?”
顾瑾璃闷声道:“没事,换了地方,睡不习惯。”
爱月赞同道:“确实是。”
顿了顿,又道:“不过您还是赶快睡吧,明日您还得给士兵们解毒呢!”
顾瑾璃“嗯”了声,再没说话。
没一会,就在主仆二人刚有了睡意的时候,杜江拿着食盒回来了。
就在他准备往顾瑾璃帐篷里送的时候,却又被亓灏拦下了:“已经睡下了,不用送进去了。”
“先放后厨里放着,明早再给她。”
杜江一怔,只好听从了亓灏的吩咐,往后厨走去。
第二日,顾瑾璃起的很早。
吃饭的时候,她看着桌上突然多出来的几道菜,有些疑惑。
抬眸看看亓灏,亓灏仍旧是低垂着眸子,似乎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人一样。
殊不知,在她一进来的时候,亓灏便注意到了她眼下发青,可见一晚上没休息好。
同样,亓灏的眼里也有红血丝。
一夜未睡,满腹心事。
顾瑾璃知道,军营里的伙食很是简朴,不可能有那样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即便是隔了一夜,可是味道还是很醇正。
因为,白玉楼的饭菜,一旦吃过一次,便不会忘记它独特的味道。
故而,只一口,顾瑾璃便尝了出来。
只是,她却没有开口询问,表情也很是平静。
杜江看着顾瑾璃吃得安静,其实很想她能开口问一下。
如此一来,便能知道亓灏的苦心了。
可惜,顾瑾璃没有问,杜江也就没有机会回答。
吃过饭后没多久,魏廖也从宫里过来了,于是便与顾瑾璃一同给士兵们解毒。
亓灏便没有再一起跟着,而是进宫看望老皇帝去了。
陈泽轩回京也有七日了,这七****要么在南阳王旧府里待着,要么被太后召进宫里去聊一下南阳王的近况,总之过得也不算太闲适。
亓灏进宫后,与刚要出宫的陈泽轩碰上了。
陈泽轩扬起招牌式的笑容,摇着扇子打招呼:“宁王。”
亓灏冷冷的看着他,本不想理会,可是在走了几步后,还是转身,神色复杂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本王还是那句话,不要把她拖下水。”
陈泽轩自然知道亓灏口中的“她”是谁,除了顾瑾璃,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女人了。
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他唇间笑意渐大:“你既已经放手,那就没资格再去管她的事情。”
“我与她如何,你无权插手。”
这一句话,彻底堵死了亓灏后面的话。
的确,他反驳不了。
瞧着亓灏青白的脸,陈泽轩忍不住火上浇油道:“所有人都知道她已失宠,我劝你干脆来个一刀两断。”
“她解脱了,你也可以继续和尹素婉过一家三口的逍遥日子。”
“你若下不去手,我不妨替你向皇上开口,让他……”
“你闭嘴!”亓灏猛地瞪着眼睛,一把揪住了陈泽轩的衣领。
一双眸子闪动着危险的光,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一字一句,他咬字极为用力:“陈泽轩,本王再说一次,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我若偏要打呢?”陈泽轩挑了挑眉,这模样像极了昨晚亓灏让顾瑾璃吃饭的时候,她那挑衅的样子。
不知为何,亓灏竟觉得这两个人的神态似乎在某一瞬间相似得惊人。
手缓缓松开,亓灏幽幽道:“你最好不要尝试。”
说罢,他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陈泽轩目送着亓灏的身影越来越远,刚才还带着挑衅意味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亓灏,没有人比我更爱她。”
虽说是笑着,可那笑看在雷子眼里,却带着苍凉无奈的感觉。
还有那么一丝,痛苦。
“世子……”雷子轻咳两声,小声道:“顾侧妃昨日被宁王爷接去了军营,据说沈明辉给士兵们下了毒。”
陈泽轩点点头,一边上马车,一边沉声道:“顾成恩这几日有什么动静?”
雷子道:“顾侍郎的伤还没好,顾大夫人也病了。”
“不过,看顾相那样子,显然已经接受了顾侍郎的身份。”
“接受?”陈泽轩听罢,冷笑道:“自欺欺人罢了。”
车帘放下,他又道:“派些人去军营,无论如何得保证她的安全。”
雷子应了声,便驾着马离开了。
亓灏是晚上才回的军营,魏廖因为还要照看尹太傅,故而早早就离开了。
顾瑾璃坐在灯下,一边亲自分着药材,一边时不时的拿着笔记录。
因为太过专注投入,至于亓灏站在门口良久,她才发现。
捡药的手一顿,她看了亓灏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原本也就没什么话说,何必再费心开口?免得让彼此尴尬。
亓灏走进帐篷,立在顾瑾璃面前,缓缓道:“可找出解毒的法子了?”
顾瑾璃头也没抬,淡淡道:“还差几味药就能配出解药了。”
亓灏听罢,心放下了一半。
他知道,顾瑾璃此时应该无心理会他,也可能不想和他说话,便又出了帐篷。
瞥见亓灏离开,顾瑾璃眉心一跳。
两日后,解药研制出来了,可以真正用在将士们身上了。
顾瑾璃受累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