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闪,诧异地看向郁娇,“姬师傅为何会怕你?不对,是为何怕林婉音?”
郁娇扬唇微笑,眸光中闪着抹得意之色,“林婉音会酿一种青果酒,姬师傅是酒鬼,无酒不欢,十分喜欢那种青果酒。”
“……”
“林婉音心情好时,就多给他酿几坛,心情不好时,别说一坛,一碗酒也不会给。”
“……”
“所以,姬师傅最怕林婉音心情不好,每回见到林婉音,对林婉音的要求,是有求必应。”
楚誉恍然,“原来是这样……”又道,“难怪了,姬师傅总说,北苍国有一种酒,饮了赛神仙,可惜,一年只能饮一二坛,又说,卖酒的小姑娘是个……”他停了话语,看着郁娇,未往下说。
师傅说卖酒的小丫头是个小夜叉,可见,为了酒,他恨上林婉音了。
林婉音哪里是夜叉?姬师傅他自己是阎罗还差不多。
虽然姬师傅提起林婉音时,恨得咬牙,但姬师傅又十分关心林婉音的事,他曾求姬师傅为林婉音卜卦。
卜林婉音的生死气数。
卜人的生死之卦,会耗费卜卦之人的元气。
姬师傅口里说恼恨林婉音,但依旧闭关三天卜出了林婉音的生死之卦。
告诉他,林婉音其实并没有“死”。
可见姬师傅的恼恨,并非真的恨,只是一种爱怜,一种无可奈何的“恨”。
一个六十岁的老者,对一个小姑娘,能生多大的恨意?
又想着,他万万没想到,姬师傅早就认识了林婉音。
郁娇见他言语躲闪,便笑着问道,“姬师傅是不是常常骂林婉音是个小气鬼?会越长越丑?”
楚誉蹙眉,“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郁娇笑道,“我知道他的性子,不过呢,我不介意他说我。其实,我也是为他好,那种果子酒,一次不能饮太多,饮多了会长睡不醒,对身体不好。可他是酒鬼,给多少,饮多少。我哪敢给多?只说,酿的不多,他拿完了就没有了。”
楚誉还在想着林婉音的事,这时,小园中,有脚步声缓缓朝他们走来。
其间,还夹杂着西门鑫的调侃声。
“左青玄,有人欠你银子不还了吗?还是有人抢你媳妇了?怎么冷着一张脸?……喂喂喂,大热天的,看到你的脸色,也冷得浑身发凉啊喂。左青玄,你听到本大少说话了没有?”
郁娇抬头,就见前方的林间小径上,缓缓走来两人。
一个是白衣翩然的左青玄,另一个则是,在他身边不停说话的,红衣妖娆的西门鑫。
左青玄见郁娇朝他望来,清冷的目光中,忽然生出一丝笑意来。
他朝郁娇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温和说道,“四小姐也在?”
西门鑫话多,不等郁娇回答,抢先说道,“她当然在了,她是楚誉未来媳妇,她不在,谁在?难不成,你嫉妒她在?”
左青玄敛了笑容,冷冷横了一眼西门鑫,“本公子不是断袖。怎可能嫉妒郁四小姐?西门鑫,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话,太多了?像乌鸦一样呱噪?”
“世上有本大少这么漂亮的乌鸦吗?”西门鑫冷嗤,“行行行,你话少,你人见人爱,你是银子。”西门鑫猛地摇摇扇子,快步走到楚誉的面前,伸手一指楚誉,挑眉怒道,“楚誉,你赶紧派人修一修我住的园子。”
楚誉淡淡看他,“你那小园,哪里破旧了?为何要修?”
西门鑫焦急说道,“没破旧,但是,所有的门窗却是坏的。”
楚誉诧异问道,“门窗没有破旧,怎叫坏了?”
“打不开,算不算坏了?”西门鑫收了扇子,急得甩袖子,“明明没有上锁,我却怎么也打不开。门窗又是石头做的,我又撬不动。”
其实,他是怕撬坏了,楚誉要他赔,而他没有银子赔。
郁娇想起昨天,楚誉提到的西门鑫住的那处园子的事。
他说,那园子的门窗极为特殊,主人不开机关,那所园子的所有门窗,需等太阳出来,才会自动打开。
看这西门鑫焦急的样子,她便知道,西门鑫着了楚誉的道了,被关了许久。
她心中暗笑,却一言不发,看着西门鑫被楚誉教训。
谁叫西门鑫欺负老实的景昀的?
楚誉依旧装着不知情的样子,诧异地看着西门鑫,“打不开?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也真是见鬼了,我正焦急时,那正屋的大门忽然开了。”西门鑫摊手。
楚誉道,“你既然已经出来了,还去修门做什么?多此一举。”
“那处园子,我还要继续住下去的,万一再坏了,一直不开,我怎么办?你想饿死我?”
楚誉冷笑,“再打不开时再说。”
“楚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西门鑫怒。
“可以。”楚誉看向他,“你搬出去,不就关不了你了?”
他和郁娇单独住在樱园里,清清静静的,西门鑫这个没眼力见的,偏要插进来,如今被关了,该!
西门鑫挑眉,“我哪有那么多的银子租客栈?”
“那你还挑什么?”
西门鑫,“……”
楚誉不再理会呱噪的西门鑫,而是看向郁娇。
郁娇正和左青玄在说话。
“昨天真的要多谢你,左公子,若不是你相助,我可能被裴元志抓住了。”郁娇朝左青玄点头微笑,“那个裴元志没有为难你吧?”
“不曾,四小姐多虑了。”左青玄颔首,望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