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一侧的小巷子里,停着一辆普通的青油布小马车,正是楚誉和郁娇刚才坐过的。

郁娇由霜月陪着进了客栈之后,楚誉就一直坐在马车里,静候郁人志走出客栈来。

他知道,郁娇目前只想罚罚梅姨娘,想让郁人志再逍遥一会儿,到时候,来个狠罚。

她想让对手飞得更高,才好摔得更重。

不过呢,郁娇没时间罚,他有时间,他很闲。

即便是郁人志不飞,他也有办法,打得郁人志飞起来。

正想着如何罚罚郁人志时,他看见霜月神色肃然,脚步匆匆朝马车而来。

“爷,有急事禀报,是秘辛。”霜月站在马车门一则,小声说道。

霜月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她一向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性格,极不相符。

楚誉目光微缩,也压低了声音问道,“出了何事?”

“是……关于四小姐的。”霜月道,然后,又咬了咬唇,紧张地看着楚誉。

一听说是郁娇的事,楚誉的脸色旋即一变,加上霜月神色古怪,他急忙说道,“吞吞吐吐地,你是想挨罚吗?”

“爷,您先做好失败地思想准备。”

“什么思想准备?”楚誉眯了下眼。

“……不能娶四小姐的思想准备。”霜月鼓起勇气,吐出一句话。

楚誉笑了笑,“是不是她又说,没想好嫁人,让本王先远离她?这话她不止说了一次。”

这个小女人,真要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她才乖乖听话?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头疼地揉揉额头。

“不是。”霜月好想打一顿自己,为什么她不敢说?

“究竟是什么?”楚誉不耐烦了。

“她的身份……不能和爷成婚。”

楚誉脸上的笑容,攸地一收,目光飞快地移到霜月的脸上,“身份?什么身份?”

“她是当今皇上的女儿。”霜月说出这句话后,浑身一松,“是长宁郡主跟皇上的……私生女。”

唉,堂堂广平县君居然是私生女,这说出去,多难听。

但也不是郁娇的错啊,霜月心疼郁娇。

心疼的同时,她等着成为楚誉的出气筒,老实地站在马车旁等着楚誉问话。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楚誉低声喝问。

霜月叹了叹,道,“小姐不是去找梅姨娘算帐了吗?梅姨娘怕罚,就说了这个秘辛出来,以此要挟小姐不准罚她。”

“梅姨娘?”楚誉冷笑,“一个姨娘,怎么会知道这么秘密的事?”

“小姐也觉得奇怪呀,所以当场就问她了。那梅姨娘说,她是郁文才的宠妾,郁文才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这也是郁文才厌恶长宁郡主母女的主要原因。”霜月说完,又看向楚誉。

小巷一侧是家曲艺坊,二层小楼上,悬挂着两只明亮大灯笼。

灯笼光照下来,正好照在楚誉的脸上,将楚誉脸上的神色,照得一清二楚。

他的神色微微暗了暗,“我知道了。”

霜月想了想,又道,“爷,要不是奴婢去查一查,或是拷问一下梅姨娘?这要是真的话……”

好吧,楚誉这辈打光棍算了。

誉亲王府也彻底改成和尚庙好了。

楚誉淡淡扬眉,“你从何处查?这等秘密之事,皇上那儿,当然是瞒得严密,郁文才为了官声,也不会乱说,只怕,当年知晓之人,已经永远的闭了口。”

霜月又想起一件事来,“哦,对了,那梅姨娘还对小姐说,要是小姐不相信,可以去问长宁郡主身边的辛妈妈。”

“辛妈妈……”楚誉袖中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你先回去这件事,我知道了。”

“……是。”霜月点头,“爷保重。”

楚誉冷笑,“本王是那么容易被打倒么?”

霜月叹了叹,没再说什么,进客栈找郁娇去了。

……

郁娇离开后,梅姨娘心情大好,忙唤身边的嬷嬷去买夜宵来吃。

“隔壁那家曲艺坊前,有几个小食摊,你去买点混沌来,还有那五香蚕豆,麻辣醉虾,都买一点来。哦,再到客栈小二那里买一瓶酒来,要十年酿的。我们三人今晚好好吃一顿。”

梅姨娘得了那白衣人的一千两银子,等于是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她又将郁娇给震住了。因此,心情大好之下,就想好好地吃一顿。

梅姨娘塞给嬷嬷一把铜钱,“快去快去。”

“是。”嬷嬷欢欢喜喜地往外走。

不过呢,嬷嬷一推开门,就被眼前之人给吓住了。

“你……”

来人二话不说,直接将嬷嬷拍昏在地。

梅姨娘吓得身子僵住,“你是谁?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这人一身黑衣,面容冷峻,那目光中浮着的戾色,如同刀子般,仿佛要将她刺个对穿。

正是脸上贴了人皮面具的楚誉。

梅姨娘身旁的丫头,吓得张嘴准备喊叫,被楚誉弹起一粒石子给打昏了。

梅姨娘更加惊吓了。

楚誉反手关了门,缓缓朝梅姨娘走来。

梅姨娘咬了咬唇,惨白着脸问道,“大……大侠,你要银子,要奴家的身体,尽管拿去,只求你别杀我。”

梅姨娘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那张千两的银票来,递向楚誉。

楚誉冷笑,“某,稀罕你的银子?你这等货色,给某的女人扫地,某都不稀罕,要你?呵——”

楚誉已走到梅姨娘的面前,他袖子一抖,一只雪亮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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