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裴元杏挨罚,不关你的事,那么,进顺天府告裴府的事呢?”郁惜月冷笑,“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居然自己做主了,你自己玩得爽快,却是害了整个郁府!”
郁娇没理会她,目光淡淡往屋中的几个丫头看去一眼,对郁老夫人说道,“祖母请将仆人屏退,孙女儿再说明原因。”
“都下去吧!”郁老夫人朝屋中侍立的丫头婆子们挥了挥手。
金锭带着七八个丫头婆子,退出去了,且关了门。
屋中只剩了祖孙几人。
郁惜月三人,好整以暇地看着郁作何解释。
“说吧,为什么告裴府?”郁老夫人沉着脸,看着郁娇。
“祖母。”郁娇道,“孙女儿跟林府之间,本是八杠子搭不着边的关系,可就在不久前,孙女儿在丰台县落水的那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了林大小姐。”
“你胡说什么呀,你之前见都没见过林婉音,怎会梦到?”郁明月冷笑一声。
“住口,听她说完!”郁老夫人冷喝一声。
郁明月马上闭了嘴,但那面纱后的一双眼,满是不服气。
郁娇淡淡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一勾,她当然是在胡说八道了,但是,她就有那个本事,让郁老夫人相信她的“胡说八道”,因为,郁老夫人十分地相信神鬼言论。
“祖母。”郁娇接着说道,“林大小姐说,她是清白的,是被人诬陷了,要孙女儿替她洗去冤屈,好处是,保祖母活到百岁,保父亲仕途平安,永无凶险。保郁府家宅平安。”
“……”
“孙女儿按着她梦中的指示,找到了那个林家小厮,进了顺天府申冤告状。至于半路上遇上的匪徒,那全都是意外。而誉亲王,他则是恰巧路过,跟孙女儿可没有任何关系。”
她没有说,楚誉去那里,是特意去救她的,她不想让她跟楚誉的关系,被郁府的人关注起来。反正,楚誉也厌恶郁府的人打搅他。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复仇,她不想太惹是非。
郁明月呵呵冷笑,“越说越离谱了,爹爹的仕途,要不是有裴家相助,哪有这么平坦?郁娇,你是不是因为得罪了裴府,怕祖母罚你,才编的这番鬼话?”
“呵,说得林婉音是神仙一样,她既然这么神,怎么没救活她的父亲?反而是,她父亲的尸骨都不见了?”郁惜月也讽笑一声。
郁娇淡淡说道,“林大小姐说,林府的气数已尽,那富贵之气,全都飘到郁府了,只要郁府不跟裴府来往,会一直平平安安的。”
她也是这么计划的,只要郁府不掺和裴府的事,她会护着这个临时栖身之地,但是,如果郁文才敢助裴府,敢助裴太妃保安王上位登基,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她会将郁府整个儿除了,反正,这郁府的人,没几个是有良心的。
他们虐待原主和长宁郡主,早就让她不喜了。
“富贵之气?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郁府可是丞相府,比林府强着好几倍呢,稀罕林府那点富贵之气?”郁明月冷嗤。
郁老夫人却没有呵斥郁娇,而是蹙眉沉思起来。
她想起儿子郁文才,去丰台县临走时跟她说的话。
儿子叮嘱她说,从现在开始,要她尽量远离裴府,和裴太妃母子三人。
她问原因,儿子怎么也不肯说,并且是一副肃然的神色,又再三警告说,跟裴太妃走得近,郁府的富贵就到头了。
现在,郁娇也说,要她离裴府远一点。
郁娇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懂朝政之事?难道,真的是林家小姐托梦?
那林家小姐,可是个不简单的女子,连皇上都夸奖说,可惜是个女儿身,要是个男子,定能安邦定国,封侯拜相。
郁老夫人想到这里,便信了郁娇的话。
她呵斥着郁惜月几人,“你们小儿家家的,懂什么?”又道,“姐妹之间不团结,老是想着告状,哪里有个世家小姐的样子?郁娇做的没错,你们不准说她,天也不早了,都散了吧,郁娇还没吃晚饭呢!”
说到最后,老夫人又向着郁娇了。
郁惜月几人讨了个没趣,向老夫人道了别,怏怏离去了。
郁明月走出屋子时,不服气地狠狠地剜了眼郁娇,她心中冷笑,大姐说,正在想法子收拾郁娇,她倒要看看,郁娇还能猖狂几天!
大姐欣月可是皇子侧妃,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郁娇?哼,走着瞧!
……
郁老夫人想着,郁娇还没有吃晚饭呢,便不再留她说话,嘱咐她吃了饭早些歇息。
霜月见郁娇平安出来,郁家另外几个小姐,却是灰头灰脸走出屋子,呵呵两声,“一群不自量力的女人。”
郁娇瞥她一眼,“你老是女人女人的,你是男人吗?”
“爷是男的。”
郁娇,“……”
这丫头是跟谁学的浑话?居然跟灰宝一个德行?
她记挂着柳叶,也懒得跟霜月扯闲话了,脚步匆匆回了翠玉轩。
桃枝见她回来,马上汇报了柳叶的情况,“小姐,柳叶的伤不严重,府里的大夫已经看过伤了,说是休息个十天半月的,就没事了。”
休息十天半月,还叫没事?
郁娇心头一沉,“我知道了。”
桃枝端她的晚饭去了,郁娇往柳叶的卧房走来。
今天的那批刺客,楚誉说,不知道是谁。
但是,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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