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静姝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拥着尚芷洛的肩头,“你十八岁结婚,十九岁生孩子,妈妈心疼你这么小就要经历这个不大不小的鬼门关,阿曜比你年长九岁,他有些建议的出发点确实比你成熟,该听的还是要听,知道吗?”
尚芷洛点头,“妈,您放心吧。”
“你舅舅前两天打电话告诉我外公住院了。”
“住院?”尚芷洛惊愕看着霍静姝难过的表情,一颗心提起,“外公好好的怎么就住院了?”
“没什么大碍,出去晨练的时候不小心闪了腰。”
尚芷洛松了一口气,“那我改时间回去看看外公吧。”
时曜双手环胸眸光深邃,高挺鼻梁下薄唇紧抿,思索几秒开口道,“妈,您若不放心外公,不如您先回去看看他,等芷洛孕期稳定了我带她回t市住几天。”
他的建议霍静姝不是没想过,可左右不放心自己女儿冒冒失失的性格,深怕肚里的外孙有什么三长两短。
“妈,我没事儿,这儿有欢妈和阿曜照顾我,子衿估计身体一好会来陪我住几天,您别担心我。”
“这样可以吗…”霍静姝担忧望着自己女儿,思忖几秒后还是点头,“那你要答应妈,不要和阿曜对着干,好不好?”
听到霍静姝这么劝自己,尚芷洛忍下鼻尖的酸涩点头,“好,我答应。”
凌晨四五点,尚芷洛才进入梦乡,两人各自躺在床的一边,中间像是分了楚河汉界。她双手紧紧护着肚子,深怕半夜被时曜拉起来去医院,整个人提心吊胆了许久,脸上的泪痕不断蜿蜒而下,细碎呜咽的哭声压抑在喉间泛起,她干脆埋进枕头任由自己泪流成河。
听着呜咽声逐渐消失直至不见,躺在大床另一侧的男人悄然无声下床走至她面前半蹲下,原本冷峻的神色褪去,时曜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薄唇勾起苦涩,“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老是这么勇敢?为什么让我放不下你,为什么要单枪匹马闯入庄园?为什么要因为我屡次让自己受伤呢?”
喉间蓦然涌起腥甜,时曜悄然起身走进盥洗室。
关门声响起,原本熟睡中的女人缓缓睁开双眼,泪意汹涌。
“因为,我爱你啊…”
盥洗室内,男人俯身趴在洗手台上吐掉嘴里的血腥,许是怕她突然走进来,时曜反锁了门后打开花洒,淅淅沥沥的水声掩盖他的呕吐声,大片腥红的液体从他嘴里涌出,时曜浓眉紧蹙,看着腥红液体回旋间流进出水口,他拿起漱口杯不停漱口,眉眼间的疲态尽显无余。
——每月毒发一次,起初状态为吐血,后期毒素深入体内时,发色会慢慢变白…直至完全成为银白色,那时若再无解药,就会…身亡。
——xi病毒存活率为百分之五,因解药成分及其复杂,要从根本追溯它的病因到研究毒药成分,至少需要两年。
两年,他根本等不了…
她一颦一笑的举动无形中都在牵引自己沦陷,那是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可能狠心当刽子手?
——时曜,别让我恨你!
——恨?我让你恨的还少吗?
修长的身影颓废靠着墙面而坐,他垂下头望着某处,顷刻间双眼通红。
一滴又一滴泪水无声落下,他自嘲笑了笑狠狠甩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让她恨等同于打入地狱,是他一手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可她对他的恨,还不够彻底!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欢妈敲门走进催她吃早餐,尚芷洛这才悠悠醒来,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十点,得知霍静姝八点就已经离开时宅后,懊悔自己没能送送她。
“太太,我把早餐端上来怎么样?”欢妈看着她说道。
“不用,我自己下去吃。”
尚芷洛起身走进衣帽间换了件宽松的雪纺裙,高挑的气质一点都不像怀有身孕的人,她将及肩的发松松绾了一个丸子头,整个人尽显青春活力的模样。
打开房门刚要出去,欢妈疾步走到她身前张开双臂,“太太…您要不要喝点牛奶?我去给您端上来。”
“没事,我自己下去喝。”尚芷洛看着欢妈奇怪的神色,绕过她走下旋转楼梯。
富丽堂皇的客厅内,不时传来女人娇笑的声音,尚芷洛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走下最后几级台阶,以为自己幻听。
直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袭来,尚芷洛皱了皱眉,抬眼望向奢华沙发上打情骂俏的两人,一时愣在原地。
女人姣好的身材被轻薄的衣料包裹,白色露脐装下一条短到不能再短的热裤紧紧贴着时曜的腿,不时暗示性磨蹭,发嗲的声音娇嗔道,“曜,你怎么又赢了,人家真是好笨…”
尚芷洛秀眉一皱,指尖深嵌在掌心,深吸几口气后若无其事的下楼向两人走去。
听到脚步声,时曜抬眸望去,看到尚芷洛清纯靓丽不失性感的衣着,眼底不禁一亮,很快恢复淡漠。
庄媛紧紧贴着时曜而坐,顺着他的视线看着走向他们的女人,源源不断的妒意涌起,她挽着时曜的臂弯,笑的得意忘形。
“你在干什么?”尚芷洛语气带着怒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