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开始分隔,深蓝,浅蓝,橘色,黄色,红色,金色。次第的排列在空中。
很美,又很常见。只要是一个晴朗的白天,那么在落山的时候,夕阳就会映照出这样的天空。
常见的只有十分空闲的人,才会有心思看着这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的景色。
静静的看着夕阳。
晚霞的金光斜斜的洒遍了京城,朝西那面的屋顶,是亮眼的金色。
空中的鸟三两成伴,或孤独一鸟,归林,归巢。
街上人也回家,热闹上没有多久,就安静下来,在家里烧火做饭,或是一家人吃上了妻子准备的晚餐。
不过是看着傍晚落日,夕阳照在沈约的脸上。
沈约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小冉啊,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总是随便对着什么都能发呆,一发呆,时间就不知不觉的流走了。”
“怎么会呢?”赤砂说着,面上有微微的笑容。
“现在我总是对着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就是修炼也一样,可以一个时辰,但是却不能整天都在修炼,那样我会疯的。”
“好啦!”赤砂走到沈约的后面,弯下腰在躺椅上的沈约的额头轻轻一吻,“不要想这些无聊的,我们下去吃饭吧。”
“对!”沈约虚心听从了建议,仰头,伸手摸着赤砂的脸,笑着。
想这些无聊的,本就一件无聊的事情,还是吃饭更有意义。
夕阳还在西方继续挥洒余热光芒,可是欣赏的人已经下楼了,不再欣赏了。
从楼梯上下来,看到长桌上,菜差不多的上齐了,二丫,燕娣,老钱各端了一盘菜,从厨房出来。
“好了,上齐了!大家可以开吃了!”老钱招呼着。
饭桌上总是很热闹。
喜欢照顾几个小的,经常夹菜的老钱。
闲不下来的银铃和妮子。
就是沈约和赤砂连吃个饭,偶尔不经意的对视,都散发着某种未知的芬芳。
真正安静吃饭的,只要新来的燕娣。燕娣总是第一个吃好的,吃完之后,就去厨房里端来拜托老钱专门准备的流食,给一岁多的小孩子吃。
吃饭之后,天也差不多全黑了,看东西不方便,需要借助油灯,而且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多是早早的睡了。
最近几天,沈约没有睡那么早,而是就陪着赤砂,在油灯下,试着刺绣,做一条小孩子穿的小衣服来。
赤砂想要送给燕娣的孩子,和沈约说的是,先练练手,倒时能给自己的孩子做更好看的衣服。
沈约问,“我们不可以买吗?”
赤砂听了白了沈约一眼,“买的和亲手做的能一样吗?那可是咱们自己的孩子。”
于是沈约识趣闭嘴,还没晚都静静陪在赤砂身旁,看着一针一线。
‘咱们’,‘孩子’,听着感觉这还是很遥远的事情,想着想着,沈约就会陷入发呆,出神,知道赤砂轻声呼唤,才重新聚焦了眼神。
“好了吗?”沈约下意识的说了句。
“又发什么呆呢?”
“没,就是,就是随便发了个呆。”
“发呆还能随便的,真是服了你了,要是咱女儿跟你一样蠢就完蛋了。”
“女儿?女儿好啊!我也喜欢女儿。”沈约开心的说。影子都还有的事,两人这就开心上了。
吹灭了油灯,上床睡觉。
到了第二日的上午,沈约起床很晚。
在客栈其他人的眼里,沈约每天除了中午饭过后,回房间好像修炼去了,其他的时候,都是在赤砂的身边,离不太远,然后一天,就这么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要是别人见了,也许会觉得沈约这是醉倒在了温柔乡里,无心未来。可是沈约就是喜欢在赤砂的身边,觉得这才是自己的生活的意义。
一日的时间匆匆而过。
燕娣上来收取晾晒的衣物。
正闭眼养神的沈约突然的就睁了眼,身形消失,再出现时,就是在燕娣的身边,右手手里还攥着一直羽箭,红色尾羽的羽箭。
这是一支红羽箭,是红羽箭最明显的标志。
近百丈远的某处,红羽箭看到了,惊觉不可思议,运气内力,定睛看去,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可不就是沈约。
沈约怎么会在这?
沈约看过来的时候,红羽箭已经躲藏进了视线死角的地方,可是仍旧不能安心。
胸口起伏,身为一个弓箭手却沉不住自己的心,犹豫,踌躇,终于觉得开门见山。毕竟射出的是红羽箭,肯定会认出是自己,既然逃不过,索性见面看看探探虚实。
红羽箭在拿性命在探着虚实。
红羽箭来到客栈的时候,往着门框上的天涯客栈的牌匾,心中万千想法流转。
敲门,开门,进门。
恰是燕娣吃完,离桌不久。
看着桌正中的两人,红羽箭认识,一个是沈约,而另一个,是赤砂。关于两人的事迹,或是流言,听到很多,猜测很多,=现在验证了其中之一,两人没死,隐居了,就隐居在京城闹市之中,还开了一个客栈。
“说说吧,为什么冒犯我店里的客人。”沈约直说。
“我不知道你没死,而且还在这里。”
“……你很诚实,不错,没想着骗我,现在你可以走了,你知道了她就在我的店里,那么就不要再想来刺杀了。”
红羽箭沉默了一会儿,“我会仔细考虑的。”说完,红羽箭就走了。
红羽箭既然都知道了这里有沈约,在护着燕娣,却还是说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