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眸子，依旧是花净天的。
它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好看。
“怎么会走样……”王大东的目光，看到远处，小教主和琴帝的交手动作。
仿佛，还是他进入幻境前的那一招。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两人所使用的招式。
但是不同的是，花净天已经提着油纸伞，杀了过去。
“过去了多久……”王大东看向一旁的花十一。
“一分钟……准确的来说，是四十三秒……”花十一回答道。
看着花净天爆射而去的身影，花十一露出一抹喜色，“看来净天姐姐成功了。”
“成功了么……”王大东望着那道背影，只觉得心疼的如同刀绞杀。
虽然，时间似乎指过去了不到一分钟，但对于他来说，却如同经历了一场新的人生。
在那个世界里，他娶了一个叫小幽的女孩儿。
和她结婚生子，一同躲避兽人的追杀。
那个女孩儿，身怀六甲，却依旧手持战剑，保护这他和孩子。
那个在兽人王城坚持了十三年，都不愿意咽气的坚强女孩儿。
为了他能活下去，不惜自尽在他面前。
痛，无语伦比的痛。
“公子，你还好吧……”花十一看出了王大东的不对劲。
“我还好……”王大东逞强。
他怎么可能好？
自己的挚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或许，对于花净天来说以及王大东来说，那仅仅是一场游戏。
可对于那个世界的那个女孩儿来说，就是一生，一辈子。
她用尽了所有的生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爱他……
所以，小幽的死还不算是最让王大东痛苦的。
最让王大东痛苦的是，小幽其实都不存在过。
这才是最残忍的地方。
不是没有爱过，而是根本就不存在过。
“公子，你想哭就哭吧……”花十一当然看得出来王大东是撑的。
毕竟，看看天罡十二煞就知道了。
醒来之后，直接成了傻子，永远沉浸在幻境中，无法自拔了。
王大东转身抱住了花十一，然后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时候，他的确需要一个怀抱。
他感觉自己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拒绝花净天。
此时王大东的种感觉，和当初知道琴帝重伤，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琴帝死去一样。
可是，琴帝虽然死了，但她至少存在过。
她辉煌过。
她创造过一段不灭的神话。
即使现在，她的身躯已经化为上帝禁区的战尸。
依旧无法磨灭。
但是小幽。
却并不存在。
这对小幽来说，太残忍了。
很快，王大东的泪水就打湿了花十一的衣襟。
花十一则轻轻的拍打着王大东的后背。
“公子，其实，净天姐姐也会同样的难过……她所承受的痛苦，不比你少呢。想想看，你只痛苦了一次，而净天姐姐几乎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呢……她其实很可怜的……”花十一呢喃道。
王大东蓦地惊醒，目光不由得再次看向海上那道倩影。
花十一说过，花净天的秘术想要施展成功，并不是只是他爱上花净天就行的。
必须要花净天也同时爱上他才可以。
他所承受的痛苦，花净天一样要承受一次。
而且，已经承受过几千次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何为斩情道了。
本来，听了花十一都没描述，王大东还觉得斩情道貌似挺酷的。
一生谈了几千次恋爱，多牛比啊。
可是现在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牛比了。
因为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痛苦到他差点崩溃。
如果不是他曾经经过类似的幻境，或许他也会像天罡十二煞那样，直接成了傻子。
这真是一门残忍至极的功法。
比王大东遇到过的最邪恶的功法还要残忍无数倍。
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儿，到底是如何一次次的从那种人类最究极的痛苦中走出来的。
为了强大，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真的值得吗？
“她为什么不停止修炼？”王大东问。
修炼这样的功法，还不如像花十二一样，天生绝脉呢。
花十一闻言脸上浮现起一抹忧伤之色，说道：“停不下来了，如果停止修炼，净天姐姐会遭受非常恐怖的反噬。”
“是什么？”王大东问。
“功力全失，从此成为一个普通的女人，而且，终身无法再修炼……”花十一道。
“那也比现在好。”王大东觉得，修炼那样的功法，还不如做一个普通人。
“也许是净天姐姐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她放下一起的男人吧……”花十一叹了口气。
花净天不过三十岁不到，修为便是已经达到隐世级中级，而且使用秘术甚至可以抗衡至尊级。
这份天资，比琴帝，甚至比王大东还要可怕。
但是，得到就意味着失去。
为了得到这样强大的实力，她经历了数千次最人类究极的痛苦。
想要她放弃用那么多痛苦换来的修为，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听了花十一的话，王大东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不是他真的不在意了。
而是他觉得，他所受的痛苦，和花净天比起来，差的太多太多。
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而且还拍着胸口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