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泽果断反身朝着门口逃去。
祭司眼底滑过一丝讶异。
他像是直接在原地消失了,转眼之间便堵在了门口。
“你觉得你逃得出去?”发现祭品想要逃跑的祭司没了刚刚好整以暇的心情和态度,表情十分冷漠的看着此刻被他扼住脖颈的人。
沐雨泽呼吸困难的挣扎着。
果然,在这个人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会这样被掐死么。
沐雨泽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满心的后悔与不甘。
又是那句该死的问句!
“想不想放弃,来让我代替你,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他有些茫然的想要同意,可在这个时候,久违的空气重新冲入肺腑。
祭司将他朝着木架丢了出去。
力道控制的刚刚好。
被他撞到的木架剧烈晃动了两下,但居然最后并未倒下来。
可能也跟那木架不远处就是墙壁有关。
沐雨泽十分凄惨的摔在木架的不远处,被整齐摆放在木架上的香料洋洋洒洒的落下来了一堆。
有的是完整的叶片,可有的也是粉末。
此刻执着于呼吸的沐雨泽被呛的够呛。
此刻被吸入鼻腔的空气冷冽的过分,甚至带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那是血的味道。
祭司走到他身前,蹲下了身子,手扯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拉起来。
“你可以想着反抗,哭闹,骂街,但是,给你一个忠告,最好永远不要有任何关于逃跑的行动和想法,不然你会比成为一个祭品凄惨太多。”
沐雨泽眼底是毫无掩饰的怨恨。
祭司却像是受到了安抚一般,又露出了笑容,“没错,愤怒怨恨吧,这样的情绪,是仪式最好的调味品,只有这样,罪人才能在之后更深刻的忏悔。”
祭司扯着沐雨泽脖子上垂下的锁链,将人拖拽到架子旁边。“看见了么,就算你不愿意选择,神也帮你选好了一切,甚至更加迅速。”
沐雨泽不屑的笑着吐了一口血沫,对于自己此刻凄惨的状况竟似毫不在意,“原来你将自己标榜为神么。”
“在这里,我难道不是么?”祭司的反问让沐雨泽哑口无言。
又被关回了阴森的地牢。
沐雨泽双手环胸蹲在角落里,身上多了许多青紫的伤口,当时不觉的有什么,现在一动便是像要撕裂神经一般的剧痛。
尤其脖颈上的伤口,颈部的锁链已经被摘下去了,却仍旧留下了一层凄惨的紫色伤口。
沐雨泽疼的有些麻木了。
可看着手腕上指印形状的青色,沐雨泽心底爬上了一抹释然。
在伤好之前,仪式是不会开始的,祭品必须是毫无缺憾的,尤其是这种外伤。
这也是他给自己争取来的时间。
在发现自己不受控制的做出攻击的举动之后,沐雨泽就迅速改变了自己的策略。
那个祭司太可怕了,他不能等到完成第一次仪式之后再想逃跑的事。
那个祭司身上的能力,真的像是妖邪一般邪乎,除了强大的力量之外,他居然还能瞬移,如果这样的话,那祭祀仪式如果被打断,沐雨泽不敢想象自己会承担怎样的后果,单说他身为祭品的身份,会不会惹来这里信奉的那位神的惩罚都是个未知数。
而且,那个变态祭司居然说被迫进行仪式的人会忏悔?
恐怕在仪式进行中还有什么催眠或者改变别人思想的手段,先开始准备往祭坛上躺个一两次的沐雨泽现在半点儿心思都没有了。
他就想好好活着,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活着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将这个仪式,这个所谓的长生秘术反馈给贺先生。
他再也不想到这个地方来了。
他不光为自己而活。
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他行善的余地了,这个世界的艾格拉,那里人们的眼神,即使是在梦中看到的,那些满含恶意的眼神,分明跟这个祭司是一丘之貉。
这个堕落的地方,没有半点儿值得拯救的余温。
除了像他这样的傻子,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再想到艾格拉这个地方了吧。
这个已经被世人遗忘的地方。
洛璃动了动自己已经恢复完全的手脚,推开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突然出现的人影瞬间引起了在周围巡察的便衣的注意。
“谁在上面!”
洛璃弯着眼睛笑了笑,一个响指便消失在了原地。
幸好她将那具身体带回来了,虽然现在还没办法将她的狐躯也弄进来,但是有了来自于那具身体中近乎源源不断的法力支持,让她现在即使满身的霉运也能正常使用法术。
这简直是不能再幸福的一件事了。
只是回到身体里,仍旧感应不到沐雨泽具体所在的位置,让洛璃十分头疼。
她飞在天上,有些茫然的四处望着,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去学校碰碰运气。
万一仅仅是因为她离开而导致契约的力量减弱了呢,洛璃思索片刻便打定了主意,幸好她当初在自己的小家里留了符咒,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回去。
洛璃伸手覆在门锁上,直接无风契合的用沙石之力凝聚出了一把钥匙,她原来的钥匙早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不过区区一道门锁,只要是有锁孔的,在洛璃面前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洛璃伸手拉开防盗门,屋内长期没有换气的憋闷味道瞬间扑面而出。
洛璃脸色难看的看着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