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黑衣修士长声惨叫,左腿被蹿出的白狼生生咬断。
庞柏乘势运转法器,青色巨印凌空砸下,砸中对方后背,将其打得骨断筋折、鲜血狂喷。黑衣修士扑倒在地,立时气绝身亡。
巷子那头,许江花、付少斌各自击毙对手,几个人汇合一处,匆匆奔向大道,追赶已接近沧浪江畔的队伍。
“精舍会议”过去二十多天,事态稳步演变,朝景华预测的方向发展。
“紫耀阁”高层了解自身不足,正在举棋不定。“观月斋”诸人一反常态,愿意出手帮忙,让他们喜出望外。
虽然只能拿下七成地盘,但以龙家目前的实力,维持江北城镇已十分吃力,暂时无力对付“荡尘盟”叛逆。
“荡尘盟”敢叫板龙家,却没胆对抗“观月斋”。通告一出,江北世家纷纷南逃,躲避诸供奉的锋芒。少数修士不甘心丢弃族产,偷偷留下人手潜伏,为将来的变数做准备。
“紫耀阁”在寿阳经营多年,尽管实力稍逊,对各家各户的底细却相当清楚。时间不长,潜伏修士被一一发现。
龙夜风借口实力不足,再次向左原求助,希望铲除对方留下的残余势力。左、邰二人商量后,觉得“荡尘盟”事先受到警告,依旧敢玩弄手段、不尊号令,斋中必须给予强力震慑,以儆效尤。
因此铁牌供奉被分为三组,协助龙氏清剿叛逆。景华、庞柏等分到同组行动,他们收到的指示是“不留活口”。
“荡尘盟”一共只有五位宗师,目标十分明显,没人胆敢留在江北。景华等对付的都是筑基,甚至聚灵修士。
他们战力平平,一旦行踪暴露,马上成为“紫耀阁”的泄愤对象。供奉们不愿滥施酷刑,基本直接斩杀了事。
潜伏修士被杀戮殆尽,几人赶上车队,来到沧浪江畔。
龙夜风事先派人准备,已布置好数十座帐篷,供前来的修士居住。帐篷中央,还有几座“易灵法舍”,全靠灵石驱动,条件比普通帐篷好得多,是四位结丹宗师的居所。
又过两日,通天城“传讯纸鹤”飞至,基本肯定了左、邰二人的处理方法。众供奉放下心事,纷纷加入龙氏的宴饮游猎,缓解数日奔波的疲劳。
离江畔不远,一座简易石台上灵光频现、身影穿梭。两名修士正你来我往,比试较量。
石台是龙家事先搭建,为出游准备的比试场所。
大敌当前,龙氏中坚不是收缩防御,就是在周围警戒。可“宴饮论道”总得有个样子,因此石台上多为聚灵弟子,龙夜风特意设置重奖,鼓励门人积极参与。
望着台上修士攻守互换、各不相让,景华心中不无感慨。
几年前,自己和他们并无差别,在宗门内全力表现,希望能获得筑基、乃至结丹长老的赏识。不想世事变幻无常,“火雷门”早已烟消云散,自己仍在为生存拼搏。
“观月斋”的行事准则十分古怪,让人琢磨不透。明明它占尽优势,却始终追求超然于门派之外。
“传讯符鹤”上写得明白,只要“荡尘盟”不再挑衅,众供奉可以直接回转通天城,不必理会后续纷争。
本来斋中以和为贵、不兴刀兵,是景华一直向往的生活方式。可修士细细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偏偏又说不上来。
“景华,你躲在这儿,让我好找......”
话音未落,龙熬田闪出树林、来到近前。他独自前来,齐颠并不在身边。
景华拍了拍饭团的脑袋,白狼会意,转身进树林放哨去了。
“山坡上比较清静,刚好理理头绪。对了,龙兄,最近处理潜伏的内鬼,‘紫耀阁’弟子做得太过,被抓的都弄得死不死、活不活,有的还累及家人、亲族。他们不过是棋子,身处宗门斗争无法自控,何苦弄到家破人亡......”
“正是如此!”
龙熬田双拳紧握,脸上尽是义愤。
“我和大伯提过数次,祸首是仓氏、吉氏那几个,下面的弟子门徒大都无辜。可族里有人不以为然,讲什么震慑宵小、以儆效尤的大道理。呸!有本事直接杀过江去,把仓老狗活剐。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龙家弄到这步田地,就是坏在他们手里......”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景华会认为对方在沽名钓誉。但和龙熬田相处多日,他明白对方虽爱显摆,喜欢讲些大道理充门面,但心地比较纯良。平日他急公好义、帮危扶困,总算是个好人。
几天前的宴饮,龙熬田曾当面讥讽一位“紫耀阁”管事,指责其子侄滥杀无辜、迫害同门,导致宴席不欢而散。可胡作非为的不是一两个人,龙夜风也是有心无力。
江北的地盘空出后,龙家上下大小势力原形毕露。为了尽可能地摄取利益,他们各显神通,手段极为残忍。
龙夜风为了维持人心士气,对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有些留在江北、没有加入“荡尘盟”的家族,因为和江南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不得不选择离开。
景华点了点头,没有再劝。自己毕竟是个“外人”,指责对方门内私务,其实多有不妥。
“算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我们努力就好。龙兄,你不在江边看热闹,跑到山上找我有事?”
龙熬田却出一个玉瓶,递到景华面前。
“嘿嘿嘿......大伯让我转交你的。上次在大形山,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仓氏的谋划不会暴露。最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