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两个聚灵蠹修手捂额头,慢慢从地上爬起。
他们修为低微,无法抵挡“丧魂金钟”的音波,刚才摔得好不狼狈。见“肥羊”已祭出法器,二人自知不是对手,忙不迭躲到另外两人身后。
灰衣散修尚未站稳,突然叫出声来:“咦?是......是你.......”
黑衣武修怪眼圆睁,阴声问道:“阿庆,怎么啦?”
景华转头望去。只见灰衣散修干干瘦瘦,长着一张马脸,的确有几分面熟。回想方才熟悉的用符套路,修士淡淡笑道:“‘立谷双雄’是吧?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灰衣散修脸色惨白。
当年在三江城外,他和酒糟鼻“阿德”联手伏击对方,结果酒糟鼻战败身死,他被吓得狼狈逃窜。
因为害怕“火雷门”追究,“阿庆”当即远离立谷郡,几经辗转来到东海道。没想到清风岭打劫,还能撞上对方,莫非真是冤家路窄?
其实事隔多年,景华的容貌、身形都有所变化。可当年胜券在握,瞬间被少年反杀,酒糟鼻身首异处,给“阿庆”留下的印象太过惨烈深刻。以至如今刚一见面,立刻便想了起来。
黑衣武修等得不耐烦,“嘿嘿”冷笑道:“怎么?庆大爷?见了老相好,就把我等‘新人’丢到旁边啦?”
“阿庆”打了个寒颤。黑衣武修名叫杜万财,武技诡异心狠手辣,是四个蠹修的头头。自己修为低微,万万不能得罪他。
“杜爷,杜爷!不是我怠慢,实在是这小子变化太大,一时拿不准。他是‘火雷门’弟子,当初曾杀过我的搭档。”
杜万财一愣:“宗门弟子?”
青衣修士插口道:“杜老大,‘火雷门’几年前就被仇家灭了,算不得什么宗门弟子?”
杜万财虽是武修,但心智不愚。听大家一说,心中已有了计较。
刚才偷袭下来,他已掂量出对手不好惹。己方四人若要拿下,估计会有折损。不过以四敌一,武修对灵修又有优势,对方明显落在下风。
想到这儿,杜万财“哈哈”一笑道:“原来都是旧识。这位道友,你杀我朋友的搭档,我们刚才也打伤了你,就算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杜万财做主,你留下一件法器做补偿,事情就此揭过、两不相欠,你意下如何?”
“呵呵呵......”
景华冷笑数声。世上哪有这等好事?你们不追究,我还要算算刚才偷袭的帐!
“......法器就在此处,有本事尽管来拿!”
杜万财脸色一僵:“不知死活,动手!”
散修手头都不宽裕。他原想敲诈一件法器,也算作“贼不走空”。哪知对方如此狂妄,不顾双方实力“悬殊”,当场敢落自己的脸面。如此一来再无回旋余地,只能手底下见真章。
三个同伙闻言散开。两名聚灵蠹修各持符箓,青衣修士取出一面粉红手帕,挥臂施放出来。
“唰!”
景华抢先出手。
“半月琉璃飞轮”激射而出,自上而下猛劈蠹修。
青衣修士见状连忙召回手帕,横在空中招架。两个聚灵蠹修趁机打出数张符箓,雷光星火漫天飞舞。
“嗖!”
杜万财瞅准机会、最后发动,他预判出对手行动轨迹,倏地腾身而起,手持巨刃横扫过来。
景华倏地跃在旁边,张口暴喝道:“破!”
秘术,“雷震四野”。
吼声如惊雷、似霹雳,瞬间侵入蠹修的神魂识海。四人眼中的镜像突然颠倒,四周景物化为重重虚影,排山倒海地碾压过来。
四个蠹修看对方祭出飞轮法器,便未防备之前的金钟。
此刻神魂突遭巨震,蠹修如同被被扔入地蹦海啸中。天地旋转,狂风巨浪前后相叠,轰然而至,把五感六觉炸得七零八落。
景华来东海道后在家潜修,终于悟出了雷系秘术,一直没机会使用。眼下敌众我寡,正好以之打断蠹修的配合。
蠹修们手脚颤抖,两个聚灵修士境界太低,符箓射得歪七扭八、纷纷落空。青衣修士勉力维持法器,但行动明显受到影响,身体僵直动弹不得。
“半月琉璃飞轮”兜头急劈。
“咔嚓!”
粉色手帕被一切为二,飞轮顺势而下,正削中蠹修的颈脖。
“噗!”
“嗤嗤......”
利刃从脖子左侧斩入,劈开一道尺许长的口子。鲜血冲天而起,如红色喷泉般四下洒落。景华没有停顿,操控飞轮急转而回,扫过两个聚灵蠹修的哽嗓。
“哧!哧!”
二人尚未从雷吼中清醒,只觉喉头一凉,便直挺挺地向后栽倒,立时气绝身亡。
转瞬间四人中只剩下杜万财。武修体格强横神魂偏弱,受音波攻击恢复较慢。
他身在半空、手脚颤抖,巨刃离景华差了老远。等蠹修回过神来,刚好看见飞轮劈开法器手帕。
杜万财心知不妙。手帕祭炼过十五层禁制,和他的巨刃不相上下,竟挡不下对方飞轮一击。
形势逆转,“肥羊”立时变成催命阎王。此刻如果举刀拼命,非但于事无补,连自己都要赔上性命。
心思电转间,飞轮斩杀青衣修士,转朝另外两人飞去。杜万财咬了咬牙,突然甩手砸出巨刃,同时双臂上举。
“突!突!”
两段金色手骨破皮而出,如劲箭般分射景华和飞轮。
飞轮刚斩杀两个聚灵蠹修,早已偏离之前的位置。可金色手骨仿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