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寒战战兢兢的看着贺天翊,心里抖得厉害,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哪怕在人后,他总是冷冰冰的,可也绝不像今天,浑身上下满是冰寒的气场,压迫感极强,骇人十足。
“天……天翊,你胡说什么呢?把我……赶出贺宅,你说了不算,要文柏亲口说才行,还有,我哪有亏欠你妈妈,她离开之后,我就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好好对待……”
“闭嘴。”
薄唇一张一合,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放下剪刀和手中已经残破不堪的貂皮大衣,欣长的身子缓缓走向沈清寒,黑影渐渐将她笼罩起来,沈清寒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视线相碰之时,被黑眸里锐利的光灼得心慌不已,下意识别开目光。
“沈清寒,你以为你做的丑事,永远都不会暴露吗?”音量不大,却透着炙人的威力,“我妈妈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安慰你离婚的苦楚,所以频频邀你来我家做客,没想到,竟然引狼入室!照顾我?呵,如果不是你这个小三做出那么下贱的事,我妈妈怎么会离婚离开t市,我又岂能需要你的照顾?以前,我不知道这事,以后,你自求多福!”
每说一句,沈清寒的脸色就愈加苍白了几分,肩膀不由自主的轻颤着,难道,他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了?不,不可能,没人知道自己下药的事。
对,沈清寒和贺文柏都不知道,贺天翊也一定不知道,嗯,没错,他最多只知道自己和文柏酒醉后在一起的事……
双手捂着脸,沈清寒留下悔恨的泪水,“天翊啊!我和你爸爸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我们都喝多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我在客房睡得好好的,不知道你爸爸什么时候来的,他对我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因为这件事,我失去了最好的闺蜜,天翊啊,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对,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贺文柏身上,这样,自己就显得很无辜了,相信,他没这么狠心赶自己走,毕竟,是他对不起明珠,是他答应了明珠要好好照顾自己。
目光始终定在贺天翊的脸上,贺天翊没有如她所愿的缓和脸色,周身反而渗出一抹更凛冽的气场。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辩解吗?”
一句话,就让沈清寒惨白了脸色,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眼神更是骇人的厉害,心扑通扑通直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自己逃不过了……
这种时候,不得不拿出杀手锏。
沈清寒登时换上一副凄苦的神色,眼泪汪汪的,“明珠已经去世了,我没有孩子了,现在,我岁数大了,只能在这里了度余生,天翊啊,你是明珠最敬重的哥哥,怎么忍心看着她的母亲被赶出去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呢?”
无声的眯了眯黑眸,贺天翊根本不为所动,因为明珠,自己已经原谅她太多次了,这次,她赎无可赎。
欣长的身子径直走向房门,开了门,站在楼道里,冲着远处走廊站着的保镖招了招手,保镖们立刻跑了过来,站定在他面前,“少爷,有何吩咐。”
“送她走,随便扔在哪条路都可以。”
简单的一句话,砸在沈清寒的耳孔里,心惊肉跳的看向贺天翊,眼神里满是祈求,“不要赶我走,天翊,我没有地方可去啊!我的脸还受伤了!”
唇角满是不屑一顾,贺天翊投过来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当年,我妈妈一个人远去x国,靠自己的能力活了下来,你不是她的好闺蜜吗?我相信,你也可以。”
说完,一侧头,保镖们了然,立刻围了上去,架住了她的胳膊,拖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总要让我穿好衣服拿上包吧!”沈清寒极力挣扎反抗着,看来,想留在贺家已经不可能了。
不知道贺文柏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但总要保持活下去的能力,再慢慢想办法联系到他,然后回到贺家。
脸被烫成这样,肯定不能回沈家了,不如先找个宾馆住下来,等脸好了,再想办法。
保镖们立刻向贺天翊投去询问的目光,贺天翊冷冷的点了下头,没说一个字。
呵,想拿包是吧,那就给你希望,再看你失望,最有趣不过了。
沈清寒站在衣柜里挑了半天,才挑了一件驼色羊绒大衣,这件大衣是三年前买的了,款式已经老旧了,可贺天翊刚刚把那些新款都剪了,没办法,总要有个外套,起码这件还贵点,当初是三万多买的。
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行李箱,打开,沈清寒从没被剪掉的衣服里挑选出一些勉强能穿的,一一放进箱子里,又从首饰柜里,把那些值钱的首饰全部收进箱子,护肤品化妆品也是,重新找了一个袋子,全部装了起来。
这次离开贺家,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千万要做好准备,不能像上次一样了。
不,上次虽然也是被赶了出去,好歹被贺文柏送去了城郊别墅,有地方住,这次,连住处都要自己找。
只希望能快点联系到贺文柏,求他让自己回来,相信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他不会拒绝自己。
收拾完毕,沈清寒把箱子立了起来,拉开拉杆,把装着护肤品的袋子拴在了拉杆上,一手托着行李,一手拎着包,走向保镖。
谁知,贺天翊淡淡的一句话,如雷一般劈在她周身,整个人惊愕的不知所以。
“箱子和袋子留下,这些都是贺家买给你的,一样也不许带走。”
打算忍气吞声的沈清寒终于忍不住了,挑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