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孩子情况怎么样?”夏仲春站在贾大夫身边,一脸的关切。三寸人间
贾大夫将婴儿交给一旁的靳嫂子,坐下来边写药方边回道:“这孩子应该是早产儿,先天不足,后天失调,赢弱的很,若是大一些还好说,但他现在太小了,什么药都吃不了,只能好好养着。不过,该调理的还是得调理,但不是孩子吃,而是给乳母吃,将药化在奶水里喂给孩子吃。”
“那是需要一个乳母专门照顾他?”夏仲春边问心边盘算着乳母的分配。
“是的,是药三分毒,健康的孩子不需要补,吃了药的乳母的奶水不能喂给别的孩子。”贾大夫将药方递给夏仲春,她扫了一眼,见边的药材剂量少之又少,才放下心来,将药方递回去,谢道:“那有劳贾大夫了。”
“那我这回去了,待会儿让我徒弟过来送药,怎么吃他会告诉厨娘。”
送走贾大夫,夏仲春回到房间,见靳嫂子正哄着吭哧吭哧哭的稀里哗啦的男婴。
“他是饿了还是渴了?”夏仲春伸头看了看男婴,“这脸怎么那么红?”
“憋的。”靳嫂子将男婴交给一旁等待的王嫂子,说:“以后他交给王妹妹照看吧。刚才喂他吃了奶喝了水,尿布是干的,我觉得他应该是因为早产,身体发育不完全,这才哭闹不休。”
夏仲春叹息一声:“看这孩子身的襁褓,应该出身富裕人家,若是精细着养,养个几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至于将孩子扔了。”
“儿子重要,但生病的儿子没那么金贵了,这孩子要养大,肯定要花不少的钱和精力,有这份功夫,都能生好几个健康的儿子了。”
夏仲春哑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却令人心寒。
“既然他的父母不要了,我们好好养着吧,有什么困难去跟我说。”夏仲春对王嫂子说:“待会儿贾大夫会送来一些补药,小孩子吃不下去,需要你吃下去化到奶水里喂给孩子,对你的身体影响应该不大,你们接受吗?”
“靳嫂子跟我说了,我没问题,是没法回去喂我儿子了,我想问问能不能跟别的嫂子讨要一些奶水回去。”
“自然可以。到月底,多给你一两银子做奖励。”
这却是意外之喜了,王嫂子一脸喜气,“放心吧,我一准能照顾好。”
夏仲春想了想,说:“这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长大,叫平安吧。”
客栈里。
鹦鹉说:“我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有个大夫模样的人进去后,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出来。之后,那位刘少奶奶出来了。”
“那好。”沈茗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收拾收拾,咱们去县衙吧。”
“那我去雇一辆马车过来。”身为县令夫人,不能寒酸地走着回去。
昨天当值的衙役认为她们是来捣乱的,所以并没有往里通报。是以,段希元并不知道沈茗伊已经回来了。
今日,沈茗伊到达县衙后,遇到的衙役是另外一班,于是又被拦住了。这次,主仆两个誓要进去,所以站在县衙大门口纠缠不休。
恰好这一班里有个人见过鹦鹉,他心惊诧,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忙跟身边的人说一声,然后赶紧跑进去跟段希元禀告。
段希元正准备去江州,闻言诧异不已,他实没想到沈茗伊会回来,他认识的沈茗伊是非常骄傲的人,按照她的脾气,绝对不会吃回头草的。
既然回来了,说明在外边过的并不如意,或者说,跟鞠贵龙闹崩了,她走投无路了。
他叹息一声,这是认为他是个好脾气的人,没去处了可以随时回来找他,无论如何,都有他兜着底。
可是,他做错了什么,非得赖着他呢?若是以前,他或许真的会收容她,现在他有了心人,两个人之间有过短暂的相处,非常的愉快,若是顺利的话,年底成亲了,所以他不会也不能收容她。
“你去跟她说,我跟她已经和离了,和离书已经送到尚书府了,夫妻已经恩断义绝,不要再多纠缠。”段希元冷着脸吩咐下去,然后抬脚往后门走去,免得两个人遇到,再生波折。
他的话经由衙役的口告诉沈茗伊,她听完之后愣了半天,突然冷笑一声:“他说和离和离?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情!让段希元出来见我,我当面跟他说。”
“段大人去江州公干了,不在。你走吧,再闹下来谁的脸也不好看。”
鹦鹉骂道:“好看不好看难道由你说了算?段大人不在,你让鸳鸯出来,我有事问她。她的卖身契还在我家夫人手里,我们夫人随时可以将她提脚卖了!”
衙役恼了,“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你怎怎么还威胁人呢?!你要卖人,行,赶紧去找买家,我看谁有胆子闯进县衙抢人!”
“行了,别闹了。”沈茗伊冷静地说:“既然他今天不再,那我明天再来,你告诉他,我跟他之间的恩怨,并不能靠传话解决,我现在住在悦来客栈,让他来接我。否则的话,”她眯了眯眼睛:“我父亲可是礼部尚书,听说他已经升任江州同知了,要是我跟父亲说几句有的没的,也不知道他的官还能不能做。”
“行行行。”衙役不耐烦地挥挥手,“您的话我一定带到,快走吧!”然后咣当一声,当着她的面,直接把门关了。
鹦鹉嚣张跋扈惯了,回到马车的时候气的跟一只河豚似的。沈茗伊却冷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夫人,难道您不气吗?”鹦鹉气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