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第二日,小两口妥妥的起晚了,望着外头大亮的天色,夏仲春毫不犹豫地抄起枕头向罪魁祸首砸去,“都怨你,都怨你”估计全家人都在看他们的笑话吧。
“怨我怨我。”刘润清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两口安抚着,“晚了就晚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是知道的,爹除了二叔没有特别亲近的亲戚了,后来两家就生分了,我那个堂兄弟先被咱爹安排在铺子里干活,后来他觉得不自在,爹就给他出了本钱在外头买了个小铺子,卖一些针头线脑的,能养活一家人,咱们这次成亲他只送了礼品来,人没有来。其他的亲戚就比较远了,下午才会认亲。现在。”他翻身将夏仲春压在身下,笑得一脸邪魅,“咱们再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滚”夏仲春用力推开他,“就算不用见亲戚,也得去祠堂祭拜祖宗,这事耽误不得,快起来。”
守着小树苗好多年,终于开过结果了,刘润清是食骨知髓,不知餍足,抱着心爱的姑娘又腻歪了好久,直到正院开始催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松手。这还是大白天呢,他就盼着晚上了。
白氏是直到自己儿子什么德性的,这小子猴急猴急的,早就憋不住了,这会儿子开了荤,还不得吃饱吃足
“都是过来人嘛。”刘墉用茶盖撇去茶碗里的浮沫,“年轻人贪鲜,过几天就好了。你不是想要孙子吗,儿子儿媳妇不亲热孙子从哪里来。”
正说着,小两口携手进来了。敬了茶之后,白氏和刘墉一人给了夏仲春一个红包,红包轻飘飘的,应该是银票。
“打开看看是多少”刘润清怂恿道。
“是给仲春的,你心急什么”白氏瞪了儿子一眼。
刘润清笑嘻嘻地拆开一个红包,说“她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她的,分什么彼此。”手下的动作不停,从里头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呦,手面够大的。”一张五百两,两张就是一千两。
“行了,该去祠堂了。”刘墉也瞪了儿子一眼,一马当先地往外走。
祭拜过祖宗,已经到晌午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用过饭,亲戚们就上门了。
如今刘家生意越做越大,新婚夫妇还跟县太爷交情匪浅,正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凡是跟刘家沾亲带故的,拉拉杂杂站了一屋子,这个婶子那个嫂嫂的,一圈亲认下来,夏仲春晕头转向的,根本记不住谁是谁。
昨天那位挑衅的孙姨妈也在。原本,这为姨妈是白氏表姨家的表姐妹,一表三千里,逢年过节都碰不上几次面,碰上面了还使劲推销自己的闺女,将闺女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白氏自然是不肯答应的,不是瞧不起她的女儿,而是妾乃乱家的根本,还是个沾亲带故的妾,更不能往家里带。
但孙姨妈有韧劲啊,一次不成再来一次,两次不成还有第三次,别的亲戚都劝她“算了吧,你家阿雅虽然聪明能干,可人家的儿媳妇更加能干。”
孙姨妈不服气,“不就是认字会做生意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阿雅乖巧知礼,绝对不会跟那位一样,天天跑的不着家,三从四德都被她扔粪坑去了。”
她一直锲而不舍的推销自己的女儿,接到喜帖后气得砸了自家一个碗。她是不会控制自己情绪的,所以昨天见到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夏仲春,一时间气不顺,就把心里的怨毒说了出来。
昨天在新房里的事情,并没有人多嘴多舌告诉白氏,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件事,跟夏仲春介绍道“这是你孙姨妈,旁边站着的是你的表妹阿雅。”
夏仲春板着脸,草草地行了一个礼。
“你这是什么态度”孙姨妈见她这副敷衍的样子,顿时就炸了,蹭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可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向长辈行礼的你的家教修养呢”
热闹的厅堂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看向她们这边。
白氏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自家媳妇一向懂事知礼,自己还不舍得训斥的,这孙姨妈算哪根葱啊,敢在自家对着儿媳妇大吼大叫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氏阴着脸问“有什么事不能私底下说,非得在我儿媳妇认亲的时候闹,这是你的做客之道”
“娘。”阿雅低着头拽了拽母亲的袖子,“您快别说了。”丢人死了。
“什么别说了”孙姨妈一把甩开女儿的手,唾沫星子差点儿喷夏仲春的脸上,“昨天我在她的新房里坐一坐她就下逐客令,今天跟我行礼又这么敷衍,分明是没有将我们这些穷亲戚放在眼里。一双势利眼”
“您怎么不说说为什么我下逐客令”夏仲春噙着笑。
孙姨妈眼神有些躲闪,犟道“我是长辈,我说什么你就得听着”
“什么时候我的儿媳妇需要听你的话了”白氏沉着脸,“你要是有气,回你自己家发去,我儿媳妇好得很,不用听你乌七八糟的话。”
孙姨妈涨红了脸,有些下不来台,正要说什么,却听夏仲春看着她身后的阿雅,说“你一心想让你女儿给润清,怎么就不先问问你女儿愿不愿意。”
“我的女儿最乖巧不过了。”孙姨妈得意的说“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再没有比我女儿更听话的了。”她瞥了一眼白氏,语重心长地说“这儿媳妇,还是应该选乖巧听话的,不然儿媳妇肯定要压婆婆一头的。”
“阿雅,你愿意给润清当妾吗”夏仲春不理会她的话,直直地看着阿雅。
“我”阿雅嚅嗫道“我,我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