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鞠?这个姓倒是少见,我认识的人里头似乎没有姓鞠的。”刘润清想了半天毫无头绪。
“这个人有可能是幕后黑手,自然会藏得很深。”夏仲春敲敲脑袋,说:“我似乎对这个姓氏有一些印象,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幕后黑手依然没有暴露,不过却暴露了几个小喽啰,蚊子虽小也是肉,不枉费这些天派出那么多人去查。
“听孙叔传出来的消息,程姨娘的姐姐似乎是个很贪婪的人,我们不妨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届时只要她能指认程姨娘,王家就别想洗脱嫌疑。”夏仲春认为大程氏是整件事情的关键点,是连接幕后主谋跟行动者的纽带。
但刘润清却认为应该从郭龙身上查起,“他是直接动手人,具体怎么做的案他最清楚,带着他去跟大程氏当面对质,大程氏才不能抵赖,否则她死不承认,我们岂不是要多一个威逼的罪名?”
“郭龙就是一个地痞无赖,而且他有敲诈勒索的案底,其实他的证词只有一半功效,不如直接找大程氏,她将所有的事情交代了,其实郭龙的证词就无关紧要了。我认为擒贼先擒王,抓住大程氏,他们这些穿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都别想跑了。”
“郭龙有错,但郭叔却是无辜的,爹的意思是,将郭叔摘出来,毕竟他也是被亲儿子坑了。”
“呵呵,养不教父之过。”夏仲春面露不满,“这件事虽然不是郭家主谋,但他们一个当爹的没有看管好重要的账簿,一个儿子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偷盗,直接导致了绸庄和粮庄被封,生意做不成,就没办法给伙计们开工前,粮食发不出去,很多百姓只能买高价粮,他们让多少百姓衣食无着啊!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想摘出来?不行!”
“郭叔跟了爹有二十多年了,兢兢业业的当差,很少会出差错,我爹是不想丢了这个人才和兄弟。他们是同甘共苦过的,我们不能理解他们的感情。”
“一码归一码,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夏仲春眼里揉不进沙子,但她给公公面子,“既然爹都这么说了,那就从郭家开始查吧,到时候让郭叔咬死不知情,是受害者就是了。接下来,我们去郭家堵人?”
刘润清一脸的一言难尽,“还是别了,你是不知道郭龙的娘个阿婆,那简直就是泼妇中的泼妇,你敢动她们的宝贝儿子宝贝孙子一根手指头,她们能将你的脸挠出血来。”
“战斗力这么强?”夏仲春一脸的兴味,“郭掌柜我见过几次,是个很温和的老好人,怎么会娶一个泼妇做妻子?”
“那是因为他妻子是他舅舅的女儿,他娘的侄女,他娘之所以喜欢这个表妹,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家侄女跟自己一样泼辣,能撑得起门户。事实上,这两个老妖婆就是搅家精。”
“啧啧啧。”夏仲春面露同情,“一个娘就够泼妇了,再加上一个泼妇妻子,郭掌柜的日子过得恐怕跟炼狱一样。”她握紧拳头,坚定地说:“润清,咱们已经要将郭叔救出苦海。”
“你要是嘴角不上扬的那么高,我就相信你的话。”刘润清白了她一眼,“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夏仲春嘻嘻一笑,“虽然敌人是泼妇,但并不是他跪下屈服的理由,子女的教养是关乎家族未来的大事,他却轻易地交给了两个泼妇,还是那句话:养不教父之过。”
刘润清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怀秋叫进来,“你去将郭掌柜叫来,说我有要紧事找他。”然后转头对夏仲春说:“你说得对,任何时候都不能因为对方强而自动认输。以后咱们的孩子一定要好好教养,千万不能变成郭龙那样,毁了自己还毁了一个家。”
一个家族财富权势的积累,或许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但是若要毁掉一个家族,一个败家子几年就能做到,所以越是百年氏族越注重子弟的教养,须知,外头人想杀进来,一时间是杀不尽的,若是从内部生了蛀虫,大厦很快就会被侵蚀掉。
自从绸庄被封之后,郭掌柜在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他一边为绸庄忧愁,一边为小儿子的彩礼发愁,他就是个给人打工的,哪里能一下子弄来三百两银子?妻子怂恿他去找东家要钱,他没有那个脸不肯去,就跟家人说:“要不这个姑娘就算了吧,咱们家娶不起,能朝婆家狮子大开口的女子想来并不是什么好姑娘。”
他这话跟捅了蚂蜂窝一样,不说小儿子不同意,连妻子老娘都不同意,妻子还有所顾忌,老娘就没顾忌了,对着亲儿子破口大骂:“你说的什么屁话!顾丫头已经是我们家的人了,她肚子里揣的说不定是个儿子!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立即去将钱筹齐了,再拖下去孙媳妇都显怀了!”
“什么?!”郭掌柜被这个消息惊地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等他反应过来,抄起茶碗砸向不省事的儿子,“你个小兔崽子,竟然做出这种丑事,我打死你!”
郭龙灵活地往旁边一闪,茶碗就砸在了他原来站着的位置上,他委屈地说:“我跟她是两厢情愿的,不过是提前有了夫妻之实,有什么要紧的。你每年不是有五六百两的分红吗,不就是出三百两银子嘛,又不是三千两,您怎么推三阻四的?难道我就不是你的亲儿子?”
“不是我的亲儿子?”郭掌柜被气笑了,“你要不是我的儿子,就凭你将人家姑娘肚子搞大这一点,对方就能扒了你的皮,岂能容你好好地站在这里跟我顶嘴?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