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怪异的婆婆,正准备将婴儿往地上摔。
“住手!”夏仲春肝胆欲裂,一个箭步上去,将拽住那个婆婆的胳膊,不让她将婴儿摔下去。
“你们是谁?”那婆婆被突然冒出来的人钳制住了胳膊,恼怒地用力将胳膊上的手摔下去,奈何腊梅和怀冬也反应过来,一起上来将她制服,她浑身动弹不得。
夏仲春已经将她手里的婴儿抢过来,入手是一具冰凉的触感,她暗道不好,忙将婴儿的身子扳过来,整个身子呈青紫色,嘴巴大张,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似乎上一刻还在哭嚎,不到巴掌大的脸上有好几个手指印,一看就是被捂住口鼻闷死的。
“你把她杀了?”夏仲春气得浑身颤抖,怒瞪着那婆婆。
婆婆姓付,人称付婆婆,是附近的村民,今天小儿媳妇又生了个赔钱货,刚一落地就被她闷死了,这事她干多了,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以前她都是随便扔到河里去,现在风声紧,就装在篮子里扔到山上来。
“你又是谁?别管我家的闲事!”付婆婆挣扎着。
“放开她。”夏仲春黑着脸将死婴放进来自里,再用篮子里的破布将死婴盖上,用掺着冰渣的声音问:“你可知道县令段大人已经下了弃婴禁令,禁止乡民随意抛弃、杀死弃婴,你这是公然违抗官府禁令,是要受到惩罚的!”
“什么禁令不禁令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付婆婆伸手想将篮子抢过来,被夏仲春抢先一步夺了过来,藏到身后,这可是重要的证据。
“你少装傻,你要是不知道禁令,又怎么会跑山上来扔孩子?”腊梅抢白道。
付婆婆低着头,眼睛躲躲闪闪的,“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好,你不知道,我不为难你,但是你儿子肯定知道,我这就去县衙将你儿子告了,看你们还敢狡辩!”夏仲春威胁道。
“别,别,跟我儿子没关系。”一涉及儿子,付婆婆立马急了,拉着夏仲春的胳膊哀求道:“我儿子没在家,不知道这事。再说了,我自家的孩子想养就养,想扔就扔,跟县太爷有什么关系,他多管什么闲事!这个赔钱货还是虎年出生的,命硬的很,把她留下来,我们一家人都要遭殃!”
“什么赔钱货不赔钱货的!你自己不就是女的,怎么对自己的孙女这么狠!”
“可不就是个赔钱货,要吃要喝不挣钱,留着有什么用?”付婆婆浑不在意,“得有儿子有孙子,在村子里才能挺直腰板。”说到这个,她有些得意的说:“你们两个姑娘还没成亲吧?等你们成亲了就知道了,只有生了儿子才能在婆家站直了说话。当初我连着生了三个女儿,我婆婆横竖看我不顺眼,还把我的三个女儿都扔到大路上,再后来我就连着生了四个儿子,我婆婆再也不敢冲我大声嚷嚷了。”
“感情这还是你们家的传统啊。”怀冬将袖子一撸,伸手将付婆婆抓住,“走走走,咱们去见县太爷!”
付婆婆一个不注意说秃噜了嘴,心中懊悔不已,抬脚就要走,怀冬怎么会让她走,将付婆婆的胳膊扭到身后。仍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杀人啦!杀人啦!”付婆婆扯着嗓子喊。
“谁要杀你!”怀冬虽然口中训斥,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小了,一个不留神就被她挣脱了。
“不能让她走!”夏仲春亲自上手将付婆婆抓住,她抓比怀冬抓合适。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将赔钱货扔了弄死又不是光我们一家这么做,凭什么只抓我?那个谁谁家前两天也生了个赔钱货,不也偷偷扔山里了?要抓一起抓啊!”付婆婆不服气地挺着身子,恍然大悟:“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刘家少奶奶!要不是你多管闲事,哪儿有那么多事!”
“你违反了禁令,自然是要!”夏仲春心中冰凉一片,她以为这条禁令下来,乡民的行为会有所收敛,谁知道他们竟然从明处转到了暗处,弃婴禁令竟是一张白纸!
“我不去!我不去!”付婆婆蹦着高地挣扎,夏仲春和腊梅两个人都差点儿控制不住她。
“她违反了弃婴禁令,禁令上说,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有权举报,我今天就要举报她!”夏仲春气焰比付婆婆还要嚣张。
“她就是一个年老的婆婆,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路子跟夏仲春打着商量,“你将她放了吧,万一她突然出了什么事,你也担当不起啊。”边说边给付婆婆使眼色。
“哎呦,哎呦!”付婆婆接到眼色,立即往下委顿,大声地叫着:“我的胳膊啊,我的腿啊,她们要打死我了!”
“谁打死你了!”腊梅骂道:“我们就抓着你的手而已,谁碰你一根手指头了!”
“说我打你了是吧?”夏仲春立即松开她,“腊梅,松开她。”又对付婆婆说:“你年纪大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有句俗话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跑了,还有你儿子呢,你只管跑,带着你的儿子孙子一起跑。”
“由不得你!”夏仲春手上的力气加大,死死地扣着付婆婆的手腕,她今天就要杀鸡儆猴。
“要不要堵住她的嘴?”腊梅被她吵得耳膜疼,恨不得用臭袜子将她的嘴堵上。
“不行。”夏仲春否决这个做法,她们又不是要搞绑架,让她就这么嚷嚷,也好起到震慑作用。
到了山脚下,有跟付婆婆一个村子的人看到她们,忙拎着锄头上前,警觉地瞪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