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培严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刚走到房门外,恰好听到曾太太吩咐章妈妈:“我想喝鱼汤,你去外头买条鲫鱼给我煲汤喝。”没心没肺的模样气得他一脚将房门踹开,大吼:“你还有脸要吃要喝!孙氏,自从你嫁进我曾家,我何曾让你吃过一丁点的苦头?不说吃香的喝辣的,也算丰衣足食吧?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你把我的亲儿子丢河里淹死了!你是要气死我!”
曾太太并不是个好脾气的,她当即坐直身子冲着曾培严喊道:“你没让我吃苦?每次生孩子我不是在鬼门关走一圈?你当我愿意跟母猪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生?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整日整日不在家,不知道养孩子的辛苦,你的四个儿子天天吵天天嚷,我都要被烦死了!还有,你以为你那点子家底能养五个儿子?我告诉你,你养不起!”她这几天没吃好喝好,现在有些力竭,喘了一口气,继续说:“老大马上就要上学了,你知道一个月束脩是多少钱吗?一个月二两银子!这还不算笔墨纸砚的费用,四个儿子光读书一个月二十两打不住,这还不算吃喝拉撒的用度,都算下来你那小铺子挣的钱都不够几个儿子花的!正当你家产万贯呢。”她清楚自家的情况,一个月挣几十两顶天了。
“那也不能将他扔到河里去啊!”好歹是一条人命。
“那你说该怎么办?”曾太太撩了撩眼皮子,“送人?你能丢得起这个人?就算你丢得起这个人,把儿子送给别人养了,等他长大了回家争家产?还不如一扔了之。”
曾培严被说得哑口无言,且木已成舟,他说什么都没有,无奈叹息而去。
刘家。
自从男婴被抱回家,一直闲着无事做的白氏总算找到了乐趣,一开始每天往绮罗院跑,后来干脆将男婴抱回自己院子养着,还给男婴取名叫“水生”。
刘润清觉得这个名字太土了,“这名字土死了,娘你再想个名字。”
倒是夏仲春觉得这名字还不错,“因水获得重生,多好的寓意。”
见有人应和她,白氏得意地睇了儿子一眼,“你看,仲春也觉得这个名字好。”她颠了颠怀里的水生,说:“这孩子长得真好,要是以后你们的孩子也长得这么好,我睡觉都能笑醒了。”
夏仲春还没如何,刘润清倒先害羞上了,“娘你想的太远了,我们还没成亲呢。”两人的婚事定在后年秋天,孩子最快也得大后年秋天才能出生。
“早晚的事。”白氏慈祥地看着怀里的水生,“怪不得仲春这么喜欢孩子,小孩子就是好玩。这个孩子咱们留下吧,给我当孙子。”
夏仲春犹豫了一下,说:“娘愿意收养他最好不过了,但养个孩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这么小的娃娃,恐怕会累到您。”
“我不怕累。”白氏乐呵呵地说:“你们天天忙得看不见人影,我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有个孩子闹腾着家里感觉热闹些。”
如此,水生就留在了刘家。
出了正月,夏仲春更忙了,几乎隔几天就要下乡一次,有时候是去查看壮庄稼生长情况,有时候是去收粮食,忙得脚不沾地,不过人却丰满起来,去年这时候的衣服都没法穿了,她苦恼地拎着去年的衣服抱怨道:“我也没多吃啊,怎么就胖了呢?”
刘润清往她胸前瞥了一眼,忙转过脸暗暗咽了口口水,“女孩子丰满些好看。”这丫头根本不知道她自己有多美。
其实,夏仲春定多算清秀,比周明月想必差远了,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刘润清越看越觉得她绝世无双,去年还是搓衣板的身材,今年总算开始发育了,胸前越来越鼓,看得他浑身躁得慌,跟喝了十全大补汤似的。
“你脸红什么?”夏仲春放下手里的衣服,发现刘润清低着头,不仅脸红如云,连耳朵都是红的。
“没什么,咱家开绸庄的,让底下人给你多做几身衣服就是了。”刘润清不肯抬头,待会儿悄悄吩咐丫鬟,让丫鬟给她做几身贴身小衣。
“对了,还得让丫鬟帮我做几件小衣,我感觉小衣小了很多,勒得我胸闷气短的。”夏仲春大剌剌地将如此隐私的事情都跟他分享。
刘润清:“······”当我是柳下惠呢。他挥挥手让一旁憋笑的丫鬟退下去,然后将人抱在自己腿上,声音暗哑地说:“我姓刘,不姓柳。”
夏仲春无辜地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刘润清将头埋进她的脖颈,轻轻地吹着气,“我不是柳下惠。”
“柳下惠?”夏仲春顿时反应过来,羞赧不已,她将刘润清当做最亲近的人,在他面前说话做事从不顾及,若是没人提醒,根本不会察觉自己的话有多不妥当。不过,她只是害羞了一会儿,就开始反驳他,“爹要是活着,肯定要打你手板的,柳下惠姓柳吗?”
刘润清:“······被你打败了。”他用力将姑娘往怀里搂,恨不得让两人合而为一,“真希望明天就是我们的成亲之日。”
“你想得美。”夏仲春将他的头掰出来,轻轻拍着他的俊脸,“你就老老实实等着吧。”
“噗嗤!”刘润清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吗?你等着吧,早晚我得收拾你一顿。”
“谁收拾谁可说不准。”夏仲春用手指使劲戳着他的胸口,“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有花花肠子,我可不会让你跪搓衣板,我会直接跟你和离。”
“嗯,我听着呢。”刘润清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