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宛至死都还觉得陈渊不过是狐假虎威,断不可能杀了自己。
直到当刽子手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时,他才大梦初醒,有些恐惧了。
“陈渊,你敢杀我,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陈渊,你不能杀我,我是大军的监军太监,与你平起平坐,你无权杀我!”
“陈大人,陈大人,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你饶了我吧!陈大人……”
“咔擦!”
人头落地,屎尿混合着鲜血流的到处都是,世界又终于归于了安静。
诸将领默不作声,他们都有些吓坏了。
那可是监军太监啊,陈渊居然说杀就杀,看来他是有心必要剿灭农民军了。
“继续给我轰!”
炮兵得令,又开始装药轰击,一次又一次的点火,炮管打热了就浇水冷却,直到有炸躺事故的发生,陈渊才同意停止炮击。
“大人,可以让我军冲锋看看了。”这时吴元清建议道。
“大军冲过去。”陈渊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在一旁的榆林军李延部再次上阵冲锋,呼呼啦啦几千人的队伍,一伙头全上了。
“杀啊!”官军乘大势而来,到峡口一瞧,却只看见了遍地死尸与哀嚎着的敌方伤兵,农民军守军早已跑的没影了。
官军又一次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峡口。
“全军出击!”
这一次陈渊是打算放手一博了,不管榆林军也好,晋西军也罢,全在陈渊的带领下着甲上阵,冲向敌军。
没错,是陈渊在带头冲锋。
只见他一马当先,领着榆林军荡寇铁骑,冲在大军最前面,一手提刀,一手架马,披风在急速中呼呼作响,显得神气十足。
“给我杀!”
“杀啊!”
主帅的身先士卒激励了全军将士的士气,众兵将血气上涌,勇猛异常,全都跟着陈渊冲向峡谷。
陈渊在前面冲的兴起,可是苦了他的护卫们,陈渊亲军的统领陈渊之弟陈岩紧随在他老哥身边,深怕有什么闪失。
“哥,这么深入下去太过危险了,我们慢点,等等后面的步卒吧!”陈岩骑马加速来到陈渊身边说到。
“等什么等,屠杀咱们家的仇人就在前面,你且随我杀进去,为我父母,为三叔,大伯,还有族老乡亲们报仇。”
陈岩楞住了,他看到此时的陈渊面含泪水,悲伤由内而生。
原来他平日里表现的淡化伤情是在强撑,实际上陈渊是在意的,在每个无人的夜晚,他都能回忆起以往的故事,辗转反侧,在悲伤的泪水中难以入眠。
陈岩把心一横,也是豁了出去。
“哥,我今天就随你出生入死,为咱们家报仇雪恨。”
“嗯!”陈渊甚是欣慰,回转目光,注视着前方,狠抽马匹。
陈岩也是跟上,兄弟二人并驾齐驱,一同向峡谷冲去。
“杀啊!”
官军杀声震天,一万多人的兵马如江海奔流,气势磅礴地由车厢峡峡口进入,冲击着农民军在峡谷内修筑的矮墙。
这是农民军最后的防线,也是他们最牢固的防线,上次他们就是凭着此工事,抵挡住了官军的冲锋,让官军损失惨重,铩羽而归。
“准备!”农民军的指挥官们从容不迫,安排着己方士卒们到墙体就位,该拉弓的拉弓,改上铳的上铳,静候着官军的到来。
官军队伍中最前面的是第一波冲锋的李延,他见陈渊在后面亲自骑马带人而来,可不敢再耍什么滑头,连忙也带着队伍进了峡谷去。
不一会儿,陈渊的骑兵跟了上来,二军步骑混杂在一起,一同向敌矮墙冲去。
“杀,杀,杀……”陈渊见到敌军就在眼前,早已是通红了眼,大声呼叫着抽马喊杀,行在大军队伍最前。
却不想他衣甲显眼,又如此勇猛,早就被农民军的射手们盯上了,危险悄然逼近,他却浑然不知,只一味的逞威风。
“瞄准,放!”
“砰砰砰……”
“嗖嗖嗖……”
上百支箭羽,伴随着无数的弹丸飞来,直要取了陈渊之性命。
“大人,小心!”
他身旁的亲军赶忙过来替他格挡,马上便射成了刺猬,纷纷落马而下。
虽然有亲军的卖命护卫,但奈何飞矢太多,有几支箭在陈渊的亲军到下后,逞空隙插来,一下子就钉在了陈渊身上。
有二支箭是中在了他铠甲的护心镜上,没有扎透甲身,一支箭却从侧面飞来,射进了腰部的要命部位,透穿了皮肉,鲜血立马就沾湿了衣衫。
“杀!”
陈渊仍是奋不顾身,全然不理伤情,继续冲锋,只听得“砰”的一声,一枚流弹射来,正面撕碎了他的铠甲,打进了他的身体之内,鲜血又是透出,嫣然将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哥!”陈岩在后面看的触目惊心,大叫着想叫停陈渊,但陈渊全然不理,速度不减地冲着。
“轰!”终于,一处陷阱阻止了陈渊继续前进,他的马一脚踏空,陷进了竹片坑里,自腹部压下,马儿被扎了个透心凉。
“哥!”陈岩赶忙抽马赶来,下去去捞他哥。
陈渊鲜血淋漓,倒在马背之上,双目微闭,早已不省了人事。
“哥,哥,你醒醒,你快醒醒,你可不能有事啊哥……”
陈岩将陈渊报在怀里,哭成了泪人,想着这世上他只剩陈渊这一个亲人,现在生死难料,他便更加伤心。
……
战场之上,官军并没有陈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