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喃喃自语,那丫头的本事怎会轻易能死?
再想想那丫头一向心善,连素不相识的灾民都能救,怎会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去死?那毁容之人定是早死了的,随便用个死尸顶包而已。
皇上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两次的接触,他觉得还是很了解那丫头的。
如果自己不是一国之君,只是一个普通人,对那丫头因救灾而笼络了人心,也不会那么在意。
是呀,平心而论,如果那丫头对自己的政权没有构成危险和隐患,她的所作所为当真荡气回肠,值得赞叹和欣赏。
做皇上难啊,天子天子,天之骄子,一张龙椅引来了多少人的觊觎,他坐在上面每日如坐针毡,殚精竭虑的替祖宗守着这份家业。
皇上站在地图前,看着相家的大好河山,感慨万千。
老太监看着皇上日渐消瘦的背影,此刻显得格外的落寞和孤单。
他神色复杂,忐忑不安的说道:“皇上,都查了,那尸体还冒着热气呢,确认是刚死无疑,还有红玉和那两个丫鬟,在乱糟糟时突然不见了。”
“不见了?”皇上震惊道:“那死了的人不管是不是她,看来她确实是死了,从此天下无她?”
老太监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怎么皇上说的话,他听不懂呢?
就在老太监惴惴之时,皇上又道:“把她留下的那易容秘籍拿来,朕要亲自研究,除非她真的死了,否则难逃朕的手心。”
老太监更不懂了,但见皇上一脸怒容,哪里敢问,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皇上看着老太监站在那里没动,欲言又止的样子,气恼道:“有话就说,杵在那里做棍子吗?”
“这个?京城最近多了很多的流言蜚语,对皇上很不利。”老太监结结巴巴道。
“说吧,朕也想听听。”皇上突然一脸的和善。
老太监心情有所舒缓,低头说道:“说皇上无情无义,薄情寡义,当年为了活命,对怡香院当时的花魁信誓旦旦,后来当了皇上背信弃义,还有,”
老太监偷偷瞄了一眼皇上,又说道:“说那燕曼舒救灾有功,皇上不但不嘉奖,还为了抢夺她的财产,将她认作女儿,要她将财产都孝敬给皇上皇后。”
皇上脸色铁青,长叹一声道:“牛鬼蛇神都要出来了吗?朕等着你们,看你们有何德何能与朕来争天下,还不快去取易容术?”
老太监答应一声,不敢耽搁,急忙亲自去皇后那里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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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曼舒死了的消息,似长了翅膀般瞬间传遍了京城的权贵人家。
这个极具有故事性的人物就这样死了,不同的人听到是不同的反应,不管是什么反应,但各个心中都是唏嘘不已。
京城中得知消息,反应最强烈的要数张凯和九公主了,张凯茶饭不思,沉默不语,张将军被削职罢官后,谋了个闲职在家休养。
曾经车水马龙,宾客盈门的将军府,突然一下子冷落了下来。
这让张凯的母亲很不适应,每日碎碎叨叨,不是望夫就是望子成龙。
张夫人的碎碎念,使得踌躇不定的张凯反而定了心,和皇上请命后,去了西塞,和他的五个哥哥守卫边疆去了。
九公主乍一听说燕曼舒死了,很是伤心和懊恼,张文俊又去了落霞县,从没有哭泣过的她,难过的流了一堆的眼泪。
“母妃,女儿不相信那丫头会死!”眼泪未干,她跺着脚着对董贵妃说道。
“为什么?”董贵妃问。
九公主讲起了燕曼舒的故事,从法场一直讲到怡香院,这些事情大部分董贵妃是知情的,不过她还是很有兴趣的又听了一遍。
“就她那鬼灵精,功法那么厉害,怎么说死就死了?”
九公主难以置信的跟母妃诉说着,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朋友,还是合作伙伴,还想跟她学功夫呢,甚至指望着跟她一起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听说死之前喝了méng_hàn_yào。”董贵妃提醒道。
“她?能喝méng_hàn_yào?”九公主想了片刻摇头道:“怡香院花魁红玉要是有那么多金砖,为什么还要受老鸨和白易的气,法场里她怎会突然从天上掉下来?”
董贵妃笑而不语,没有打断女儿的话,让她学会独自思考也是未来的一项技能。
“母妃,虽然当初女儿笑话过,甚至看不起破衣烂衫的她,但仔细想想,这些说明她身上有太多的蹊跷。”
董贵妃不易觉察的点点头,女儿不再是那个人云亦云的小公主,她有了自己判断是非的能力,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
“最主要的,曾老太医家摆了灵堂,但从老太医的眼睛里,看得出那份悲伤似乎是有意而为之。”九公主又说道。
“你见了老太医,他不是病卧在床,连皇上都不见吗?你居然能看出眼神的悲伤是装出来的?”董贵妃一脸惊讶的问。
“啊?他连父皇也敢不见?”这次轮到九公主惊讶了,至于如何判断出悲伤的真假,她没有解释,因为她只是一种感觉。
“曾老太医当年对太皇太后的身体有功,又医治过你父皇的顽疾,这次燕曼舒一死,你父皇的病就得全靠他了。”
“可是,那日女儿去吊孝,恰巧见了老太医,他还让女儿节哀呢。”九公主讶异道。
董贵妃听完就是一愣,沉思良久后说道:“真是个善良而胆大的丫头。”
“母妃,你说她胆大善良?”聪明的九公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