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去寻。”董贵妃摇了摇头,对宫女说道:“下去吧,公主出府的事要严加保密,任何人问起就说身体不适,在屋中静养。”
“是!”宫女领命退了下去。
望着窗外的月光,董贵妃想起之前听来的话,不由又笑了。
把大内密探甩丢的丫头!能活着走出观雨厅的丫头!能救数十万灾民的丫头!能起死回生的丫头!
能遇到这样的人,如意,也算是你的机遇了,如果你聪明,自会收获满满。
未来风雨很大,只有靠你自己丰满你的羽翼,母妃能做的就是放手,给你多争取一些历练的机会。
======
国舅爷夜入皇宫,张将军深夜被请,皇宫护卫连夜奔赴永乐府。
这一个个重量级的消息,似长了翅膀般,很快传入到京城权贵的耳中,官员们如热锅上的蚂蚁,猜不透这到底是意欲何为?
张凯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晚了将近一个时辰,张夫人自然是心急如焚。
夜已深,没有皇上的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宫,张凯左思右想,只能去太子府求太子,但得到的答复是:太子入宫了。
张凯心存感激,以为太子第一时间去为父亲求情,他哪里知道,此时的太子稳稳的坐在太子府呢。
这明显的推诿,能瞒得过涉世不深的张凯,但瞒不过那些官场老油条,太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视线中。
太子去没去皇宫,耳目早已打探了过来,大家纷纷猜测,难道这是在放出一个信号,太子并不是很在意张将军的生死?
或者是欲盖弥彰,太子不重视军权?这样鬼都不相信的事情,居然皇上相信了,直到早朝时,都没见太子来求情,皇上甚感欣慰。
对于皇权的稳定,皇上颇为深思熟虑,虽然他深爱四子相云天,却绝不会废长立幼,太子才华略逊,所以这几年一直在为他物色优秀忠诚的年轻人才。
譬如新中的文武状元,为了让他们能早日担当大用,日后好辅佐太子,皇上可谓是划时代的开了先河。
张文俊和张凯可以破格参加早朝,这样打破常规的事,在大相国还没有过先例。
皇上对于人才的选拔和培养上,不拘一格,大臣们心领神会,这是为太子打基础做准备呢。
皇上这样做,无非是让那些不看好太子能力的人死了心,别想着去辅佐自己看中的人,能力不重要,合法的继承人才是江山稳固的基础。
早朝,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睁着因熬夜而发红的眼睛,望着下面一个个朝臣,看他们各个低头顺目,整晚的焦虑消散了不少。
右相白恩举第一个站了出来,恭敬递上了折子:“起奏万岁,臣告商女燕曼舒,街头行医,打伤十数余衙役,民打官罪不可赦,请圣上明察。”
此话一出,除了太子,其余人皆惊得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堂堂右相在朝堂上,面对皇上,居然起奏一个民女,这滑天下之大稽,就发生在眼前。
这草民岂是一般人,大闹法场,全身而退,莫非有什么蹊跷?
国舅爷一听,心中倒是一愣,暗暗吃惊太子身边有能人,一夜之间没找皇上救张将军,反而跟自己一样,找燕曼舒下手,厉害!
这分明是将箭头指向了相云天。
皇上冷冷看了一眼右相,整晚脑子里占满了这三个字,拿起折子当即摔给了左相余波。
皇上大怒道:“余波,你的巡逻营是怎么管教的?打衙役时,他们在场,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缉拿归案?”
这又是什么情况?一个民女犯了错,皇上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自己有个蛛丝马迹,难道在房里说个话,放个屁,圣上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朝中官员的头低的更低了,一个个快速的回忆着自己的漏洞。
左相没时间回忆,皇上还等着他的回答呢,巡逻营?那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下下属关系,他堂堂左相,难道还要亲自去训导巡逻营?
左相一时有些为难,这事也没听人汇报,从何谈起呢?一时之间没有匹配的应对方案。
就在左右为难时,突然想起昨晚听到的一事,于是说道:“微臣一定明察秋毫,绝不放过任何渎职之人,陛下,臣也有本奏。”
捡起地上的折子后,左相余波接着说道:“臣告右相白恩举,管教子孙不力。”
话音一落,朝中众人的脸色不是惊讶了,反而是一个个低头偷偷乐着,那边告民女,这边告人家孙子,今日早朝真是热闹,一地的鸡毛蒜皮。
右相也是乐了,自己那宝贝孙子是有些骄横,但总不能放在皇上的面上谈吧?
余波呀余波,你真是老糊涂了,这分明就是睚眦必报,你不知道皇上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婆婆妈妈的东西?
确实如此,皇上脸上怒意更显,不是强忍着,就差拍龙案了,并不是顾忌余波的老面子,而是心疼自己的身体罢了,太医一再交代,他可不能再动怒了。
左相余波语言停顿把握的很好,不等皇上喊停,继续说道:“右相嫡孙白易昨晚在怡香院与人争花魁,输掉,”说到这,他故意掩着嘴咳嗽了一下。
争花魁?这是男人最喜欢的话题,有竖着耳朵听的,还有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的,这朝堂也是越来越好玩,越来越不像话了,争花魁的话题都摆在了朝堂之上。
就在众人神态各异之时,左相余波赶紧开口说道:“输掉了五百万两银子。”
“啊?”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