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搜寻,见一座竹木搭建的楼房矗立在不远处浓绿里。那楼房回廊曲槛,精雕细筑,配上碧绿的窗纱,已完全和大自然融为一体。若非他内力深厚,耳聪目明,当真难以发现。忍不住赞道:“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好好好。”一连道了三个好字。
使上轻身功夫,一个起落已到了竹楼前。“什么人?胆敢擅闯咱们极乐山庄!”一位少女不知何时已出现在竹楼旁的栏杆边,厉声喝道。莫流云心中一凛,呵呵一笑,道:“在下为琴声吸引,慕名前来,叨扰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心中却是不断嘀咕:“这里美景如斯,当真如人间仙境。怎的偏生取了个这般淫邪的名字?真是大煞风景的了。”他一向师教甚严,洁身自好,行事正派,于男女之间也是从未做过半分逾矩之事,是以听了那翠衫女子称作这里极乐山庄,顿生三分厌恶之情。
抬头又见那少女脸色俊俏,肌肤白嫩,身材婀娜多姿,虽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衣衫,但粉颈香肩,两段白玉般的玉臂露在眼前。虽是秀眉微蹙,厉声呵斥,眉宇间也不免了一丝淫靡媚荡之气。
那少女见他打量着自己,柳眉倒竖,娇喝道:“大胆。”莫流云讪讪一笑,他不愿失了礼数,当即双手一拱,又朗声说道:“姑娘莫怪,在下华山派莫流云,感念小姐琴艺高超,如听仙乐,这才循声前来做了不速之客,叨扰之处还请小姐海涵。”
那少女双手往腰间一叉,道:“莫流云?”又摇了摇头,道:“没听见过。你就那吹箫之人?”莫流云道:“不错。”那少女道:“这里可没有小姐。我也不是那抚琴之人。你在这里稍后片刻,我去禀报夫人,至于夫人见不见你,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说着又狠狠了瞧了莫流云一眼,才转身进去了。
半晌,那少女又走了出来,向莫流云招手道:“咱们夫人破格见你,你进来吧。”莫流云微微一笑,这才登上扶梯,走上竹楼,掀帘入内。但见竹楼小厅,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别有一番雅致。
抬头,见墙壁上挂着些画卷,只是画中的女子无一不是赤裸着身体。当即脸上火辣辣的,暗道:“果然是个淫邪之地。”想要退了出去。
只听一个声音自厅后幽幽传来:“公子既然来了,那便是天意。天意如此,公子又何必这么着急走呢?”莫流云一怔,只觉这说话之人声音很脆,听不出来多大年纪,只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少女见了他这般模样,忽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又咯咯娇笑道:“公子里边请。”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即又在前引路。莫流云此时只得硬着头皮跟在身后,显得甚是拘谨。转念一想:“我莫流云一生光明磊落,从不曾做过那苟且之事,何必如此扭扭捏捏小家子气,倒叫人瞧的扁了。”
念及此处,当即昂首挺胸走进后厅。但见后厅甚是宽敞,前面只有一层矮矮的护栏,极目望去,入眼之处皆是一片翠竹苍松的清幽,更夹杂着一些泛黄发红的树叶,还有一条如银河般的飞瀑倒悬在山间。山风吹过,松声若涛,令人心旷神怡。若果真有什么人间仙境的话,那便是这里了。
又见前方有几,几上有琴,一个女人背对着门坐在那里,长长的秀发直垂到腰际,穿的竟是宫装。另一侧的高脚几上还燃着炉香。那炉香是极品沉香,满室氤氲,沁鼻清神。
莫流云见了,不敢怠慢,当即拱手说道:“在下华山派莫流云,不请自来,蒙夫人破格接见,幸何如之。”那夫人仍是背对着几人,说道:“公子请坐。”那翠衫少女扶了扶旁边的座位。
莫流云也不推辞,当即坐了下去。只听那夫人又道:“青青,看茶。”那少女应了一声,当即退了出去。不过片刻间又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杯香茗放在莫流云面前的茶几上,又转身去了。
莫流云见这茶具通体清幽,显然是为上好的美玉所做。就连杯中的茶水也被映衬的碧绿清幽,几枚花瓣浮浮沉沉,散发出阵阵清香。
那夫人伸手抚弄了下琴,又道:“公子前来所为何事?”莫流云微微一笑,道:“小子听闻夫人琴音优美,情不自禁便被吸引而来。”那夫人忽而咯咯娇笑两声,道:“适才那箫声便是公子所奏?”莫流云道:“不错。”
那夫人又道:“公子箫艺不俗。”莫流云微笑道:“夫人琴技更佳。”那夫人又是咯咯娇笑两声,道:“公子嘴巴倒是甜的很呐。夫人很是喜欢。”说着,缓缓转过身来。
莫流云见立时便要见到这神秘夫人的庐山真面目,一颗心竟怦怦乱跳起来,这是以前绝无仅有之事。但想这夫人声音如莺歌燕舞,似清水出泉,相貌那自然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了。
终于,那女子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