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官兵队长拖入旁边草丛深处,又将他身上的铠甲衙衣扒下套在自己身上。忽感有什硬物别在腰间,伸手翻出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官兵队长的腰牌。接着微弱的月光,瞧的清楚正面是衙役二字,反面是黄雄二字,想来定是这官兵队长的名姓了。双手又在地上胡乱抹了两把,将自己易容改装成那官兵队长的模样。
只是少了些必要的易容工具,难免不是很像。但他一身武功,倒也不怕被识破,又将官兵队长的黑马牵到远处。一切准备妥当,这才翻身上马向寺院行去。“哒哒哒…”马匹翻飞的声响远远传了出去,距山门尚有十余丈远,早有四五人手执斧钺火把,上前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莫流云见了几人飞扬跋扈的样子,当即模仿了适才那官兵的声音,大刺刺的喝道:“他妈的,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奉蔡大人之命前去捉拿凶犯,这才回来禀报,还不快快放行?耽误了老爷的事情,老爷怪罪下来,你们这些狗奴才担的起么?”
他知道越是说话凶狠,蛮不讲理,越容易取信于这些人。那几人一齐将火把往莫流云面前一照,见他果然是官兵打扮,又听他说是奉了蔡大人之命,当即说话也软了下来。其中一人“嘿嘿”两声,笑道:“这不是蔡大人身边的黄雄黄大哥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李四在这里先行向黄大哥赔罪了。”说着嘿嘿笑了两声,又道:“黄大哥这次可将凶犯捉拿归案了么?”
说着又向其余四人道:“这是大人身边的贴身侍卫,兄弟们不要惊慌。这就退下吧。”那四人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又一人道:“原来是黄雄黄大哥。嘿嘿,黄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哥儿几个也都是奉命行事,黄大哥勿怪,黄大哥勿怪。”几人说着便让出一条道来。
莫流云翻身下马,早有一人上前牵了缰绳。只走的两步,又一人喝道:“慢着。”上前两步冲莫流云嘿嘿笑道:“黄大哥…”莫流云显得甚不耐烦,喝道:“有话快说,有屁就放。老子等着向蔡大人禀报军情,耽误了大事,大人怪罪下来,你这小子吃罪得起么?”
那人灿灿一笑,道:“黄大哥勿怪,黄大哥勿怪。咱们也是奉了大人之命守在这里。黄大哥您也知道,若是没有腰牌的话,恐怕咱们还是不能放黄大哥进去啊。否则,嘿嘿。”李四走过来,喝道:“周老六,你他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这明明就是黄大哥,你他妈还要什么腰牌?这不明摆着和黄大哥过不去的么?”
莫流云手一摆,只一脚便将那周老六踢翻在地。周老六一咕噜爬了起来,“刷”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刀,喝道:“黄雄,你不要欺人太甚。咱们也是奉命行事,就是到了蔡大人面前,只怕也是你姓黄的理亏。”众官兵见二人便要动手,忙上前阻拦劝架。
莫流云心中敬重他是条汉子,口上却道:“周老六,你当真是瞎了狗眼。我黄雄如假包换,难道你还不识得么?哪个王八…”正要骂出,忙又改口道:“哪个人吃了豹子胆敢冒充我黄雄?既然周老六你信不过兄弟,嘿嘿,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这是什么?”说着,伸手掏出腰牌扔在那人面前。
李四两声冷笑,弯腰捡起腰牌在周老六面前晃了一晃,道:“瞧瞧,瞧瞧。这不是黄大哥的腰牌又是什么。嘿嘿,你这周老六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周老六伸手将腰牌拿过检视一番,这才双手交还给莫流云。一声不吭,向众人喝道:“放行。”
李四却是满脸陪笑道:“嘿嘿,黄大哥勿怪,黄大哥勿怪。兄弟一定会帮黄大哥讨回这口恶气。”说着斜眼睥睨了周老六一眼,顿了一顿又道:“这几日咱们兄弟们都是公务缠身,等忙过了这阵子,兄弟请黄大哥道万春楼舒展舒展筋骨。嘿嘿。”
莫流云见了这人谄媚的嘴脸说不尽的厌恶,但面上却是讪讪一笑,不怀好意的道:“算你这小子还有眼力劲,嘿嘿,放心吧。黄大哥定会在蔡大人面前美言几句,给兄弟你也弄个队长当当。”
李四顿时心花怒放,连连称谢,引着莫流云进去了。
二人走后,其中一名官兵道:“哼,这姓黄的吹的好大气。大家都是当差的,凭什么姓黄的对兄弟们颐指气使,处处高人一等?”另一人“嘘”了一声,道:“你小声点。小心这话传到姓黄的耳中,吃不了兜着走。”又一人道:“还不是姓黄的有个俊俏的嫂嫂被蔡大人看上了,这才被提拔成了贴身侍卫。嘿嘿,要说那姓黄的嫂嫂啊,真是难得一见的人间尤物啊。”
众官兵听他提起这事,顿时来了兴致,悄声纷纷议论开来。
莫流云一进寺门,便觉眼前一片通明,亮如白昼。大雄宝殿前方空地的中间,搭着个三丈见方,高约半丈的台子。台子上有一个硕大的竹笼,竹笼中似乎有什么物事在蠕动,只是隔得远了瞧不清楚。后面是十根柱子,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个少女,瞧模样不过十七八岁左右。
奇的是,这些个少女无一不是上身只穿件红色肚兜,下身仅有一件贴身小衣。小到只能遮住那最私密的部位。修长结实的大腿,平滑白嫩的小腹,高翘浑圆的臀部,雪白无暇的香肩俱是裸露无遗。莫流云不禁瞧得面红耳赤,心中大怒:“哼,好一座春色满园,藏污纳垢的寺院。”
又见台子前方摆着些贡品,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