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来和范光杰见几人离去,仰天长叹一声,“当啷”一声将手中长剑抛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回房看师傅去了。
其实,文若虚又何尝不想手起刀落,立时将仇人碎尸万段。但现在师傅伤势较重,大师兄又不在,虽然有飞绥子前辈相助,仅凭这几个人也未必是仇人对手。报仇不成,反而却被打的七零八落。以后华山派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念及此处,也是仰天长叹,只恨自己武功低微。见众位师弟眼睁睁的瞧着自己,又是一声叹息,道:“众位师弟,我文若虚和师妹的感情便比你们浅了一分么?姓文的又何尝不想立时便宰了这两个乌龟王八蛋?但现在师傅受伤,大师兄又不在,咱们当以大局为重,决不可意气用事,逞一时匹夫之勇。”
喻春华也道:“不…不错。二师…二师兄…说的不错。”他说话结结巴巴,是以平时极少说话。但他向来与众位师弟交好,自然在众位师弟中也有着相当的威信。众弟子见四师兄都这么说,也不便再说些什么。这才向文若虚道:“二师兄,咱们听你的便是。”文若虚面露微笑,点了点头。
文若虚见天残地缺和山中五鬼已经离去,这才又向独孤鹤、乾阳道长、皇甫十四和欧阳明月四人道:“今日我华山派邀请各位前来,招待不周还望恕罪则个。现在我派突遭变故,这就请几位自便吧。”言下,已有送客之意。
皇甫十四脸上甚是歉疚,心道:“终究没能救下叶姑娘。”他走上两步,向文若虚一拱手,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文少侠节哀顺变。”欧阳明月心中也很是过意不去,道:“叶大侠有伤在身,还望少侠能够振作。”
文若虚拱手还礼,道:“二位好意,文某人心领了。他日有缘,定会与二位再会。”皇甫十四又向飞绥子、独孤鹤等人拱手告辞。欧阳明月与乾阳道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更是第一次见面。但不知怎的,却是对乾阳道人一副厌恶之情。
他对独孤鹤适才偷袭自己也是心存不满,是以只向飞绥子拱了拱手。独孤鹤混不在意,乾阳道人却是怀恨在心,一双拳头只握得咯咯作响。二人又向文若虚道了声“告辞”。话音未落,已展开轻身功夫去的远了。
便在此时,独孤鹤身形一晃,横身一掠四丈,足下加劲,瞬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下一句话兀自在空中飘荡:“欧阳小子别走,独孤鹤这就让你知道,到底是你的周公十三剑厉害些还是独孤某人的迅雷追风剑厉害些!”
乾阳道人一门心思只放在《玄空秘旨》上,此时见众人都已散了去,自觉留也不是,去也不是。抬头便看到文若虚正盯着自己。
他明知自己武功高出文若虚甚多,但此时仍不禁被他冷峻的眼神迫的一怔。尴尬的笑了笑,道:“文少侠多多保重,叶大侠现在生死未明…”“我师傅好得很,不劳道长挂念。”乾阳道人一句话未说完,文若虚冷冷的便打断了他。
乾阳道人脸色微变,心道:“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哼!”他本想教训教训他,但碍于崆峒派掌门飞绥子,只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既然文少侠如此说,那老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日行走江湖,还请少侠小心的为妙!”
“刷刷刷”几声,文若虚身后几名华山弟子又抽出身上长剑指着乾阳道人,怒目而视。其中一人喝道:“你这贼道又来吓唬谁?”又一人喝道:“咱们华山派弟子便是吓大的么?哼!”
飞绥子抬手,示意众人不可鲁莽,又向乾阳道人道:“道长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英雄前辈,江湖中人哪个不知?又何必如此小家子气,和晚生后辈一般的见识?”
乾阳道人冷笑一声,并不答话,斜眼瞧了瞧文若虚,拱手向飞绥子道:“告辞。”飞绥子拱手还礼,道:“不送!”
文若虚见众人都已离去,这才向飞绥子道:“前辈,请您先行进屋去,文若虚去去就来。”又向喻春华等人道:“众位师弟,你们先陪飞绥子前辈进屋查看师傅的伤势。”说完转身去了。
他此时提气急奔,不是奔向师娘的房间去寻大师兄,而是奔向山门处。他一出山门,便即抄近道向山下奔去。奔得约莫一炷香时分,这才隐约发现山道上几个人影晃动,定睛细看便已知晓是天残地缺及山中五鬼几人。
他知对方武功极高,跟得太近必然会被发觉,是以只远远地跟着。待几人切实下了华山之后,才放下心来,便又飞奔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