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酉戌时分,三人换上夜行衣展开轻身功夫向天门帮奔去。那天门帮实算是天门镇上最大的帮派,天门镇上人人皆知,是以要打听其所在真是再简单不过。不过一盏茶时分,三人便见前面鳞次栉比的房屋中,一处门楼甚是高大。
门楼两侧各挂两个大红灯笼,每个灯笼上却写着个“一”字,又见门楼中间一块极大地牌匾,上面郝然写着“一统天门”四个大字。在灯笼烛火的映照下,字迹闪闪发光,显然是牌匾是为新作,上面大字的墨迹都还没干。两侧四扇小门紧闭,只中间的大门敞开。门前一片灯火通明,两侧手执长枪斧钺的武士少说也有三四十人,甚是雄伟壮观。
幽兰见了这番景象,道:“这哪里是什么江湖门派,倒有几分像是官府衙门。”一名统领模样的人手执长刀,见三人不断向内张望,气势汹汹的喝问道:“什么人?”不等三人说话,又瞪眼道:“快滚快滚。”
幽兰见了心中大怒,便要上前理论。欧阳明月伸手一拉她手腕,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又向皇甫十四道:“快走。”三人刹时走的无影无踪。众武士只道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人,不禁哈哈大笑。
幽兰道:“欧阳大哥,那些人狗仗人势,咱们何必如此惧怕,竟惊慌走掉。要我说啊,咱们应当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哼!狗眼看人低。”皇甫十四微微一笑,道:“幽兰姑娘稍安勿躁,你的欧阳大哥自有打算。”
欧阳明月嘿嘿一笑,又正色道:“皇甫兄,想必刚才那牌匾你也看到了?”皇甫十四道:“看到了。不过,天门帮应是降了一统教,现在改为一统天门帮了。”欧阳明月点头道:“皇甫兄说的有理。今晚上咱们就去天门帮查探一番,看一统教下一步要对谁动手。”
又转头向幽兰道:“幽兰妹子,你不妨先回客栈去。”幽兰心中知道他不过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虽然满脸不情愿,但寒风之中心中自有一股暖意。仍是小嘴一撅,却道:“不要。我要和你们一块去。”
欧阳明月道:“这次夜闯天门帮,倘若一统教众人尚未离去,实是凶险万分。”幽兰道:“那我就更不能独自一人先回去了。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什么帮呢?再说,我一个女孩儿家独自一人在客栈,你便放心的下么?”
欧阳明月执拗不过,皇甫十四见了,欣然说道:“幽兰姑娘同去也好。毕竟多个人也多了一份力。”幽兰听他如此说,知道二人已允诺她同去。心中高兴,携了皇甫十四手臂又向欧阳明月扮了个鬼脸,道:“还是皇甫大哥深明大义。”欧阳明月无奈,只得同意。
夜色渐深,白日里热闹的市镇此时已恢复了宁静,家家户户的烛光也逐渐暗了下去,唯独天门帮仍是灯火通明。三人弓身绕到后院,越墙而进不声不响的伏在墙脚边,察看院内动静。过得片刻,忽听得脚步声响,几人边谈边笑而来。
走到相近,只听一人道:“帮主将这些姑娘关在这里,你们猜是为了什么?”另一人笑道:“那还用猜?这样美貌的姑娘,你出娘胎之后可曾见到过半个吗?如此美貌的姑娘,要是给咱兄弟们摸上一摸,嘿嘿…他娘的,真是死也值了。”又一人道:“瞧你这幅色眯眯的样儿,小心帮主砍了你的脑袋。”先一人道:“可惜呀,可惜。”后一人道:“可惜什么?”
前一人道:“可惜这么美貌的姑娘今晚都要被…嘿嘿…东方白那厮也真是无福消受啊。”另一人道:“说的不错。帮主找了这许多年轻貌美的姑娘,本就要在一统教来攻时献给东方白那厮,以求躲过一劫。谁知东方白那厮只派了四位堂主过来,嘿嘿…真是可惜!”
这时几人走得更近了,走在前头的一人提了一盏风灯,看模样都是武士装扮,想来应该是天门帮门徒。待几人走远,欧阳明月心想:“这偌大的院子,到哪里去寻天门帮帮主?总得找个人问问。”
正要开口和皇甫十四商量,忽的前面烛光一闪,一人手提灯笼,另一人抱了一大坛酒正急急走来。待二人靠近,欧阳明月出指如电点倒了那抱酒之人。跟着皇甫十四手一伸便将酒坛稳稳接住,又将那人拖入墙角边的花木丛中。打灯笼之人尚未来得及开口呼救,欧阳明月手腕一番,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已抵在他喉头。
那人只吓得魂不附体,隔了好一阵才结结巴巴的道:“谁?…是谁?要干什么?”欧阳明月低声喝道:“干什么?大爷要杀了你。”说着匕首轻轻往前一送。那人只觉匕首已刺进肌肤,顿时吓得不轻,战战兢兢的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欧阳明月道:“想要活命那也容易。你们帮主在哪里?快说。”那人听他问帮主的所在,心道:“既然你们要去帮主那里寻死,那当真是再好不过。”当即说道:“巧了,帮主现在正在香雪厅喝酒,咱们二人正要去给帮主送酒。”
欧阳明月左手在他手腕上一捏,那人只觉奇痛彻骨,又不敢叫出声来。欧阳明月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哼哼…”右手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人脸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显然痛的不轻,低声道:“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带领几位好汉到香雪厅去寻咱们帮主。”
欧阳明月收了匕首,和皇甫十四分在左右伸手托在他胁下,幽兰跟随在后,四人往香雪厅而去。路上接连碰见七八名武士,见三人和那送酒之人在一起,也无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