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子喝道:“师弟,不得无礼。”风凌子微扬的右手这才缓缓放下。邱无影忙上前道:“风老前辈,叶大侠为人正直,行事光明磊落,况且与飞绥子老兄向来交好,决计不会是杀人凶手。其间定有重大隐情。并且当晚之事,叶大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邱某人也敢以身家性命担保,飞绥子老兄绝不会是叶大侠所杀。为何风老前辈仍是…仍是执迷不悟呢?”
肖良俊走上两步,目露凶光,向邱无影冷冷的道:“姓邱的,你是说我师傅他老人家老糊涂了?”邱无影冷笑道:“不敢。”马千里也道:“既然如此,姓马的倒要请教,邱掌门说我风师伯执迷不悟那是为何?嘿嘿…你邱掌门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我飞绥子师兄不是被叶凌峰所杀,难道我马千里便不敢以身家性命担保,飞绥子师兄便是此人所杀么?”
邱无影脸上肌肉微颤,但一时也无话可说。叶凌峰微微一笑,眼光向风凌子、肖良俊和马千里三人一扫,道:“罢了。既然三位口口声声说飞绥子老兄是我叶凌峰所杀,又有何证据?”马千里阴森森的道:“证据?嘿嘿,我师兄的首级还算不得证据么?”忽而,马千里只觉眼前白影一闪,却是冷若霜欺近身来。他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冷若霜却又退了回去。
只听她一声娇喝,说道:“好啊,原来你这马脸的汉子却是个偷鸡摸狗之辈。”马千里面皮紫胀,喝道:“女娃娃胡说八道些什么?不想活了么?”冷若霜只嘿嘿冷笑,又道:“瞧你也是胡子一大把了,怎的净干这种梁上君子之事?”
冷若霜声音清脆悦耳,众人又见她花容月貌,说的煞有介事一般,不由得不信,不禁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冷若霜趁机又道:“哼,我分明看得清楚。那天晚上星月无光,你却鬼鬼祟祟跳进一处民宅,偷偷将人家女孩儿家的物事拿了去。哼,你还不承认么?”马千里功夫虽强,说辞却笨。只大声叫道:“你…你…我没有,你胡说。”
冷若霜笑道:“我胡说?嘿嘿,我还知道你生怕别人知道,便将那物事藏在自己胸前,是也不是?”马千里忽而大笑道:“我就说你这女娃娃胡说,我胸口的衣衫可是什么也没有。”说着伸进手去。
忽而,他全身僵硬,脸上表情甚是古怪,仿佛见到了天下最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一只手只迟迟不肯拿出来。众人见了,情知有异,跟着起哄道:“把手拿出来啊。”“对啊,你说人家姑娘冤枉你,你倒是把手拿出来给大伙瞧瞧啊。”“快拿出来啊。”众人起哄之声越来越响。
肖良俊见了,走上两步,悄声道:“怎的?”马千里怯怯懦懦只说不出话来。青云子一直沉浸在师侄被杀的痛苦之中,此时见众人嘻嘻哈哈的瞧着马千里,只得道:“马师侄,你将手拿出来给大家瞧瞧便是,若你果真清白,咱们崆峒派也不能任人冤枉,若你果真做下过这等下三滥的事。哼!可别怪师伯不讲情面。”
肖良俊也道:“怕他怎的,拿出来便是。”马千里一张脸只涨得通红,右手缓缓从胸口拿出。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都盯着他右手,却见他右手拿出一块方巾手帕。那手帕为丝绸所致,上面绣有红色的玫瑰,显然是女孩儿家的物事。
众人不禁哄堂大笑,道:“原来崆峒派马千里马大爷还好这口哇!哈哈。”“看来,花狐狸的衣钵也算是传了下来。嘿嘿。”崆峒派众人只惊的哑口无言,就连肖良俊也是百口莫辩。风凌子却是干咳一声,向冷若霜双手一拱,道:“姑娘真好身手。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老朽佩服,佩服。”
原来,刚才冷若霜见马千里咄咄逼人,决心要让他当众出丑,给他个教训。于是展开轻身功夫瞬息之间已在他胸口的衣衫塞进了块手帕。她家传轻功“凭虚御风”何等高明,在场众人除了风凌子、叶凌峰、邱无影、莫流云等为数不多的几人外竟无人看清。青云子武功与师弟风凌子不相伯仲,原也能瞧的明白,只是他一来沉浸于师侄被杀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二来又是背对着众人,是以并没有察觉。
马千里脸色甚是难看,只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忽而向冷若霜怒吼道:“你胡说八道,我没有做过这等下三滥的事。”冷若霜冷冷的道:“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现在物证就在你手上,你还想抵赖的么?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既然做了又怎来抵赖?”
叶凌峰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喜忧参半,寻思:“这女娃的武功果然高明,只怕不在云儿之下。倘若有她相助的话,我华山派今日定可相安无事。只不过她刁钻古怪,出此下策对付崆峒派,未免太不光明磊落。再者,她并非我华山派人,如果此事传了出去难免会说我华山派要靠一个女娃助拳。”
莫流云见了师傅脸色,早已猜出他心中所虑,走上两步向马千里拱手道:“马前辈,对付正人君子自当光明磊落,我师傅向来光明正大,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对付一些阴险狡诈的小人呢,就算是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伎俩手段也不算为过。你既无真凭实据,却一口咬定飞绥子前辈是我师傅所杀,未免有点血口喷人,太不光明磊落。嘿嘿,你用对付小人的手段来对付君子,今日总算是叫你吃点苦头,长点教训。”
他这话是明里是在向马千里说,实则却是在向师傅说:“此人卑鄙无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