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得厅外有脚步声奔近,只听三人朗声说道:“弟子陈青,储大同,郝明求见师傅。”叶凌峰道:“进来吧。”三人走进厅来。众人见储大同双手捧着个红绸段子裹着的匣子,红绸段子上镶金嵌玉,在烛光的照耀下摇曳生光,显得甚是宝贵。里面装有何物却是不知。
三人向叶凌峰和叶夫人跪下行礼,储大同道:“师傅,刚才有昆仑派的人给师傅送来贺礼,说祝贺大师兄回山。”
叶凌峰和莫流云二人听了,心中俱是惊疑不定。叶凌峰心中不断嘀咕,暗忖:“云儿今天回山,昆仑派怎会得知。难道说云儿在回来的路上碰到过昆仑派的朋友?”莫流云却也是毫无头绪,暗想:“我此番回山,和他昆仑派又有何干系?怎的还专程送来贺礼?”
叶凌峰站起身来,道:“大同,你可曾看到那送贺礼之人长得怎生模样?”储大同道:“回师傅,这…这…”莫流云道:“储师弟,相烦你将当时的情景说来听听。”储大同道:“是,大师兄。”
储大同朗声说道:“当时,我正和陈师弟郝师弟三人在山门处巡逻,忽见三人向咱们朝阳峰上奔来。不一会功夫,那三人便到了山门处。咱们将他拦了下来,那人只说是昆仑派的,奉师傅邱无影之命前来华山派给师傅送一份贺礼,恭喜大师兄回山。
我见他没有敌意,又是昆仑派的。但想咱们华山派和昆仑派一向交好,师傅和昆仑派掌门邱大侠也是过命的交情。又见天色已晚,便劝他留宿一宿。那人却只推却说师傅命他贺礼送到即速速返回,师命难违便转身下山去了。不过…”
叶凌峰道:“不过什么?”储大同道:“不过,天色已晚,那三人容貌咱们却没能瞧得清楚。”叶凌峰道:“嗯,这怪不得你们。大同,青儿、明儿,你们三人辛苦了。这就下去吧。”三人齐声应道:“是。”
范光杰起身将匣子放在桌上,随口说道:“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些什么宝贝。嘿嘿。”叶凌峰侧头向莫流云道:“云儿,你回华山可曾在路上碰到过昆仑派的朋友么?”莫流云道:“这个我倒不曾留意。倘若有昆仑派的朋友在路上瞧见了我,那倒也不是什么奇事。只是,我莫流云不过区区晚辈,怎会有如此大面子能让堂堂昆仑派掌门邱前辈送上贺礼。我想,这定是瞧着师傅的尊面。”
李泰来和范光杰也道:“不错,咱们华山派也算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师傅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邱前辈给咱们师傅送来贺礼,那又有什么稀奇?”“是啊,管他是谁送来的。咱们先打开瞧瞧,这包裹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稀奇东西。”说着将外面的绸缎解了开来。
众人见绸缎包裹着的的确是个精美的匣子。范光杰伸手便要揭开匣子的顶盖。莫流云叫道:“师弟稍等。让我来。”范光杰嘿嘿一笑,道:“是,大师兄。这份贺礼本是送与大师兄的,理应由大师兄打开。”莫流云却是另一番的心思:“此时正值华山派多事之秋,万事应当小心为上。此匣子来历不明,由好事之人冒充昆仑派送来也说不定。”
莫流云唯恐匣子中会突然放出暗器,喷出毒气来,于是顺手将匣子取了放在旁边离众人较远的桌上,叶凌峰微微点了点头,脸有赞许之色。范光杰却道:“几日不见,大师兄几时变得如此小家子气。”
莫流云闭住了气,伸手将匣子打开,见了匣中之物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连连退了两步。众人见了心中甚是奇怪,忙站起身来想要看清楚匣子中装的究竟是何物。就连叶凌峰也忍不住站起身来走上两步想要一探究竟。
只听几名侍女及范光杰、李泰来等都是“啊呀”一声尖叫,竟是吓得脸色苍白。饶是叶凌峰见了,一颗心也不禁怦怦乱跳。见匣子中装的是竟是一颗血淋林的人头。冷若霜见了也是吃了一惊,叶夫人嘤咛一声,更是吓得晕了过去,冷若霜忙伸手扶住。
叶凌峰立时便镇定下来,又走上两步瞧得清楚,那人头双目圆睁,眼球突出眼眶甚多,一张嘴巴尚未合拢,面部表情甚是扭曲。他仔细端详了一会,惊道:“这…这不是崆峒派掌门飞绥子老兄么?”
乍见友人身首异处,叶凌峰只觉胸口犹如被千斤巨锤锤击一般,胸闷异常,头脑发蒙,一口气始终透不过来。只觉眼前一黑,双膝一软,险些摔倒。莫流云见了忙上前扶住,这才站定。终于,泪如雨下,顿足道:“飞绥子兄,你…你…唉…”良久,才止住泪水。
莫流云见了那人头,忽的想起一事,向冷若霜瞧了瞧。冷若霜“嗯”的一声,点了点头。显然已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莫流云冷哼一声,恨恨的道:“定是钟神风那厮搞得诡计。哼!”双手只握得咯咯作响。
叶凌峰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转身向李泰来和范光杰道:“泰来,光杰,你二人先将师娘扶回房休息。”冷若霜却道:“不必了。还是我扶师娘回去吧。”莫流云道:“也好。有冷姑娘在,任谁也不能伤了师娘半分毫毛。”
冷若霜冲她一笑,扶了叶夫人就要回房。待刚走到门口,莫流云抢上两步一拉冷若霜手臂,低声道:“还望姑娘小心,悉心照料师娘。”冷若霜见他说的真诚,心中高兴,脱口而出道:“你也要小心。”
莫流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转身又走到叶凌峰身旁,叫了声:“师傅。”又将匣子盖上。叶凌峰凝眉不语,只是瞧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