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冷二人见他出手甚是阔绰,当真挥金如土,互望一眼也不禁暗暗佩服,顿时钦慕之情又增了三分。欧阳明月见了二人神色已然猜出二人心思,只是哈哈一笑,道:“这些玩意不过是身外之物,何足道哉。常言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哈哈…用完了咱们再去取来便是。”
皇甫十四也插口道:“不错。哈哈,正如太白前辈所说,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该是何等的潇洒快活!”莫流云见二人甚是洒脱,也是心生欢喜,朗声说道:“正是这样,正是这样。哈哈…”
说着伸手取过一坛酒,随手在封口两侧轻拍了两下,揭开封盖,顿时幽郁醇馥,酒香四溢,几人忍不住赞了声:“好酒。”
莫流云先给欧阳明月和皇甫十四斟了一杯,随后又给冷若霜斟了小半杯,最后也给自己满上。几人见这酒色晶莹剔透,纯净透明中却又泛出淡淡橙黄,忍不住又复赞叹。忽而,莫流云脑中一闪,想起一事,忍不住向欧阳明月和皇甫十四打量一番。
欧阳明月一怔,脱口而出道:“怎么?”莫流云道:“欧阳兄,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欧阳明月哈哈笑道:“莫老弟忒也客气,有话但讲无妨。”莫流云嘿嘿一笑,道:“敢问欧阳兄可是家赀万贯的大财主?”
欧阳明月连连摆手道:“非也,非也。莫老弟又何出此言?”莫流云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欧阳兄刚才说,这些白花花的银子用完再去取来便是,敢问哪里去取?”欧阳皇甫二人对望一眼,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冷若霜也是嘴角微扬,向莫流云道:“你还记得,那日咱们在钱塘县见到的告示么?如果我多聊不错的话,嘿嘿,眼前这二人正是告示上要找的飞贼。”莫流云也是微微一笑,道:“不错。我猜也是如此。”
果然,欧阳明月道:“莫老弟和冷姑娘不是外人,二位所说的钱塘县要抓的飞贼正是咱们二人。嘿嘿…咱们这些玩意也正是从钱塘县的衙门中取来的。”
忽而,他脸色一沉,收敛了笑容,恨恨的道:“实不相瞒,在下和皇甫兄见那些个狗官整日里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咱们二人便趁月黑风高夜悄悄潜进那钱塘县大衙,顺手取了些来用用。”
莫流云道:“好,正当这样。这也算是取之于狗官,用之于黎民了。”说着端起酒杯,道:“欧阳兄,皇甫兄,请!”二人也端起酒杯道了声“请。”冷若霜只轻轻抿了一小口,欧阳、皇甫和莫流云三人却是连饮三杯。
莫流云又道:“咱们也要效法古人,来个劫富济贫。哈哈。这飞贼做得好,这飞贼做得好啊!”说着又是哈哈大笑。欧阳明月和皇甫十四同时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些狗官要来捉拿咱们二位,咱们却偏偏在他眼皮子底下吃酒喝肉,潇洒快活,哈哈。”三人举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莫流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欧阳兄和皇甫兄也算是大大的为钱塘的百姓出了口恶气。哼!前几日我在那太湖之上,见那平江府尹穷奢极欲,荒淫无度。这些狗官对自己的子民横征暴敛,不管不顾,对金人却又是畏惧害怕又是跪拜烧香,直如耗子见了猫一般。
他奶奶的,从老百姓身上尽情搜刮之后又向金人拱手奉上,真是无耻之极,不要脸之极。我见了心中老大不快,一脚将那狗官踢翻在地,哼!真是痛快,痛快…来来来,我再敬二位一杯。”
欧阳明月“滋滋”两声,似是意犹未尽,又道:“这些个狗官,提起来就生气,说他作甚,莫老弟休要再提,休要再提。咱们纵情饮酒,对酒当歌,岂不潇洒快活的么?”莫流云道:“欧阳兄所说甚是。”
不一会儿功夫,几人已吃了三大坛酒。皇甫十四忽道:“华山派距此有千里之遥,敢问莫老弟何以会在此地出现来?”莫流云饮了口酒,道:“实不相瞒二位,这次我私自下山,只是为了找两个人。”
欧阳明月听他如此说,又见冷若霜有意无意便要向他瞧上一眼,当下心领神会,哈哈笑道:“恐怕莫老弟所寻之人已经找到…”说着瞧了瞧冷若霜,又道:“莫老弟翩翩潇洒,人中龙凤。冷姑娘闭月羞花,仙姿佚貌,二位真乃天生一对,恭喜恭喜…来来来皇甫兄,咱们敬这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一杯。”
冷若霜一张俏脸刷的红了,但却丝毫没有寻常大家闺秀女子的矫揉造作之态。莫流云先是哈哈一笑,随即收敛了笑容,道:“欧阳兄此言差矣。”欧阳明月道:“哦?愿闻其详。”莫流云此时已微微似有醉意,道:“我这次下山,并非为寻冷姑娘而来,而是要寻天残地缺那厮为师妹报仇。”
冷若霜听了她这话,顿时脸罩寒霜,心头一震,胸口上便如压了个千斤巨石一般。她冷哼一声,举起酒杯向欧阳明月和皇甫十四道:“欧阳公子和皇甫公子,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相谈甚欢,情投意合。来,我敬二位一杯。”也不等二人举杯,便一饮而尽。
她在摘星峰之时虽也偶尔饮酒,却都是些米酒,清酒,何时饮过这等白酒。是以这一杯喝得急了,竟呛了小半口出来,尽数吐在地上,不住咳嗽,双眼也已呛出滴滴泪花。雪白晶莹的脸蛋再加上几滴清泪的陪衬,当真是梨花一支春带雨。
欧阳皇甫二人不知她为何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