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向东奔行,约莫小半个时辰,又转而向北。半晌,忽而又转而向东,不一会儿功夫便奔到一处破庙之前,周围散落着几户农家小院。忽而几声狗吠传来,瞬间便淹没在静谧的夜色中。
莫流云和冷若霜二人见前面的黑衣人身形慢了下来,当即也隐身于一株大树之上。见先前二人进了一座庙宇,尾随的黑衣人转头窥伺一番也转身进去了。待那人转头窥视时,莫流云借助微弱的月光却是将那人容貌瞧的清清楚楚,顿时热血上涌,一颗心怦怦乱跳。
冷若霜见了那人面貌却是眉头紧皱,悄声道:“这人生的怎如此怪异?”见了莫流云脸上表情,又道:“你识得此人?”
莫流云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哼!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识得。”二人飞身下地。冷若霜道:“原来后面的黑衣人和前面两个是一伙的。两个在前奔行,一个在后掩护,他们在躲避跟踪,定是有什么厉害的对头。”
莫流云又是冷哼一声。忽然,冷若霜一拉莫流云衣角,凝神倾听,二人同时回头又见一条黑影向这边奔来,那人身法好快,几个起落已到了近处。二人一纵身又跳上适才隐身之处。
待那人奔近,莫流云瞧得清楚,心道:“是他?”那黑衣人翻墙而入,只听墙内一人大声呵斥:“来人是谁?报上名来。”跟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吆喝打斗声,不过半盏茶时分复又归于平静。二人对视一眼,顿时好奇心大起。
二人双手一握,一个筋斗跃向墙内。待二人刚一落地,四面八方突的火光冲天,亮如白昼,众多手持火把的黑衣人瞬间涌了进来,就是四周的破墙及前面的大雄宝殿之上也是高高矮矮站满了人。也不知这些人先前藏于何处,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
待最后几人跨入庙门,莫流云瞧得清楚,正是练儒生、方笑生及偷袭自己的郝大雷和张门主,另有几人却是不识。只是,那练儒生右耳处缠绕着几圈白布,似乎整个耳朵已被人齐根削掉。正如莫流云所料,墙内几人果然便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天残地缺和山中五鬼,另一黑衣人郝然便是独孤鹤。
独孤鹤长剑在手,剑尖兀自挂着几滴鲜血,山中五鬼中的蓝面鬼和黑面鬼躺在地上不住呻吟,天残则右手捂胸,气喘吁吁,显然重伤未愈。
几人一照面,均是大吃一惊。
原来,那日天残与叶凌峰在华山之巅比拼内力之后,受伤极重。地缺为能使兄长早日复原,决定去东海之滨找寻一种叫做“草还丹”的药草,不曾想半路之上再度与独孤鹤相遇。独孤鹤与地缺交手之后,二人互不服气,这番相遇自有一番恶斗,不分个高下更是不能罢手。
地缺挂念兄长的伤势,无心恋战,心知想要几招料理了独孤鹤也是不能,便招呼山中五鬼中武功最高的赤面鬼和青面鬼在旁夹击。最终,独孤鹤寡不敌众被地缺打断了两根肋骨。
独孤鹤吃了这大亏怎肯善罢甘休,一边养伤一边暗中跟踪几人。直到那一日到了太湖边上,天残地缺一行人又碰上了练儒生、方笑生等一统教的人。练儒生见几人生的怪模怪样,相貌丑陋,忍不住狂笑不止出言讥讽。地缺大怒之下便齐齐削去了他右耳,是以天残地缺和一统教又结了梁子。
一统教人数众多,朱雀堂下鹘青门的爪牙更是以追踪而名闻江湖。待天残地缺一行人一进入这破庙便立时被发觉。一统教众人心知对头厉害,明知道若能拿住这几人便是头功一件,却也不敢贸然动手,只等练儒生等人前来再做定夺。天残地缺一行人在破庙中休息半晌,便吩咐赤面鬼、蓝面鬼和黑面鬼三人出去找些吃的。三人回来时却不知早已被莫流云等人跟踪。
此时几路人马在这里相逢,怎能不暗自诧异,心里各自盘算着新仇旧恨如何能报。莫流云心道:“今日在这里碰到了天残地缺正是再好不过,山中五鬼虽有两人受伤,其余三鬼却也不容小觑,更何况一统教的贼人也是环视在侧。虽有冷姑娘相帮却也终究是寡不敌众。如果…如果独孤鹤能够相助的话,此番报仇还有一丝胜算。”想到这里,不禁向独孤鹤望了一眼。见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地缺老儿。
地缺心中也在不断盘算,心道:“此番局面比之在华山之巅更是凶险万分。倘若兄长重伤痊愈,对付华山的小子、独孤鹤与一统教众人,即便不能取胜,但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难。
但此时兄长身受重伤,山中五鬼早就对自己怀恨在心,这阴魂不散的独孤鹤也不易对付,一统教虽都是些酒囊饭袋却也不得不防,更何况还有华山派的小子。这小子的师妹命丧我手,此刻在这里现身明摆着是要寻仇,他旁边的女娃娃儿料想没什么功夫,倒不足为惧。”
练儒生也是一般的心思:“好啊,今儿个真是个团圆的好日子,仇家都到齐了,管叫你们有来无回。”但他忌惮对方武功厉害,也不敢轻举妄动。但见独孤鹤手执长剑,脸色如冰,天残地缺旁边则躺着的正是山中五鬼中的二人,早已瞧得明白。
他首先按捺不住,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仰天打个哈哈,道:“今儿个正是中秋佳节,不想咱们大伙儿要在这破庙中共同度过了。嘿嘿,这还真是有缘呐。”又向孤鹤躬身行礼,开口说道:“这位朋友,在下是一统教玄武堂堂主练儒生。敢问大侠是和天残地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