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曾老板后颈一凉:“陆、陆少。”
陆启东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偏偏,留了个非常富有大佬气质的寸头,剑眉星目,认真瞧人时,眼里一股子乖张:“哪里沙雕了你懂不懂浪漫懂不懂情调你才沙雕”
曾老板与工头:“”
哼。
一群没审美、不懂欣赏的沙雕
陆启东懒得跟沙雕解释他这个浪漫又有情调的方案,看了一下时间,不早了,他直接拨了容历的电话。
“到了没”
容历说:“在开车。”
“到了绿地门口吱个声。”
“嗯。”
陆启东挂了电话后,瞥了曾老板一眼:“待会儿都听我指示。”
“好的陆少。”
陆启东摆摆手,曾老板继续忙去了,然后电话挨个打过去,一一下达指令。
“小刘,直升机和孔明灯准备好了没”
负责直升机小组的小刘毕恭毕敬地回答:“都准备好了,陆少,等人到了观星台,直升机立马开个心出来。”
嗯,不错。
陆启东又切了个电话,寻了个椅子坐下,二郎腿翘着,那该死的大佬气质挡都挡不住:“小周,飞行器测试过了吗”
小周回得爽快:“已经测试了,距离和速度都没问题,保证容少求完婚就送上戒指。”
嗯,不错。
陆启东继续拨电话:“小吴,烟花呢”
烟花组的小吴笑得像朵老菊花:“都摆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立马给您放个爱老虎油出来。”
陆启东颇为满意啊,摸了摸下巴:“嗯,不错不错。”
怎么沙雕了,多浪漫啊。
他想的方案,怎么可能沙雕
陆启东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又差使鲜花组的曾老板:“去,把那条路都给我铺上玫瑰花瓣。”
“得嘞。”
陆大佬抬抬手:“还有串灯,全部挂上。”
“好嘞”
搬花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怎么回事,这股扑面而来的沙雕感。
搬花工甲低着头,一边铺红玫瑰,一边和同伴咬耳朵:“我咋觉得这花花绿绿的,整得像夜场呢。”
“不像。”搬花工抬头看了一下五颜六色的小串灯,“像花灯会。”
十多分钟过去,场地基本布置完了,就等主角登场了。
前面那条通往绿地观星台的小径上,铺满了玫瑰花瓣,陆启东用了最贵品种的香槟玫瑰,这风吹花瓣满天飞的效果他甚是满意,正欣赏着,一个纤瘦的背影突然撞到他眼里。
是个女孩子,白裙子,帆布鞋,披散的头发微卷,什么颜色都没染,她个子不高,应该还不足一米六,脚步很慢,踩着一地玫瑰。
陆启东眉头一拧,从椅子上站起来:“喂,你谁呀”他看了一眼被踩坏的玫瑰,很是不满,“这里今晚不可以进。”
女孩还背着身,问:“为什么不可以进”
声音细细软软的,很斯文。
陆启东是个大老粗,不会怜香惜玉,不爽了就摆在脸上:“你没看到入口禁止入内四个大字”
她转过身来,目光不知落在哪里。
“抱歉,我是盲人。”
陆启东看着女孩子那双古井无波的眼,愣住了,他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什么类别的都有,而眼前,甚至称不上漂亮,顶多是干净清秀,偏偏,这一眼后,挪不开目光了。
她生得最好看的就是那双眼了,只是,瞳孔里暗淡无光,像蒙了尘的珍珠。
完了
心肌梗塞了。
他失语了半晌,才找回声音,一开口,就结巴了:“你、你、你去哪”这是第一个让他说话都不利索的姑娘,手脚都不像自己的,不知道怎么走到她跟前的,“我、我、我带你去。”
女孩拿着导盲棍,瘦瘦的一截手腕很细,很白,细得像稍稍用力就能折断,白得能看清上面青紫的血管,她小心戒备着:“可以进去吗”
陆启东立马说:“可以”
她笑了,淡淡的,很浅很浅的小,露出左边的小酒窝:“这里没有盲道,你可以带我上观星台吗”
陆启东想也不想:“可以”
带她上天他都愿意。
心头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似的,又疼又麻的,有什么像雨后春笋,破土而出。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孩身侧,不敢惊着她,用尽量友好轻柔的语气跟她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牵着你的导盲棍。”
她迟疑了一下,把手里的导盲棍抬高:“谢谢。”
盲人手里那根导盲棍,不仅是眼睛,也是防身的武器,是女孩所有的安全感。
七点,容历和萧荆禾到了绿地。
华灯初上的时间,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公园里,没有一点霓虹。
萧荆禾下了车,环湖了一周:“为什么来这”
只有远处的灯光和月光,有些暗,容历牵住她,说:“绿地有个观星台,听别人说不错。”
绿地的观星台很有名,是情侣约会的圣地。
萧荆禾跟着容历,走在他的右手边:“路灯怎么都不亮了”
容历默了一下:“可能坏了。”
陆启东说,女孩子都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比如灯光,比如烟火,还比如鲜花,所以,陆启东提议在整个绿地都挂上星星串灯,天上漫天星斗,地上星辰遍布,又美又梦幻。
他采纳了陆启东的意见。
萧荆禾觉得奇怪:“这一带到了晚上很热闹的,今天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自然没人,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