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历走到她视线里,盯着她眼睛瞧,不知道她恼什么,语气有点小心:“生气了吗?”
是,生气了。
她走在前头,把容历扔在后面。
容历追上去,拉住她的手:“阿禾,你要告诉我你在气什么,我才能哄你。”
他声音低低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神情乖得一点都不像方才在雅间里对着他那帮朋友时的样子。
萧荆禾又舍不得气他,可心里还是不舒服,懊悔又挫败,说:“那个林莺沉她喜欢你。”而且,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容历想了想,笑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还笑!
她把容历拉到墙边,不苟言笑地承认了:“是,我不止吃她的醋,我还吃定西将军的醋。”
越喜欢他,她就越在意。
容历一开始就把她当成电影里的阿禾,现在还有个林莺沉,他墙上挂的都是定西将军的画像,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复杂,这中间的关系她也理不清,不知道谁是谁的影子,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虚虚实实的,弄得她战战兢兢。
她已经当真了,她那么喜欢他了,害怕任何一点点的不确定。
容历伸手去牵她的手,低声细语的语调:“是不是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不想他们之间有隔阂,也不隐瞒:“她说她叫林莺沉,问我有没有看过《帝后》。”林莺沉确实厉害,三言两语就搅得她心绪不宁了,“容历,这些都是巧合吗?”
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安?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容历带她去人少的地方,没旁人了,他才把她抱进怀里:“阿禾,我与你不是巧合,是注定。”他抱得很紧,在她耳边说,“林莺沉什么都不是,她跟我,跟我们都没有一点关系。”
她心里的不安被他的话抚平了些,只是那一肚子的醋酸一时消散不了,咕哝了句:“哪里没有关系,她爱慕你。”
“不吃醋了。”容历抱着她哄,“我以后都不见她了,你别生气。”
他好声好气的,耐心很好地安抚她。
萧荆禾不免自责了:“抱歉,是我无理取闹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这么善妒。
她想,爱情这玩意,真能磨人,这么快就磨坏了她的性子。
“你没错,都是我的错,”他还在哄,“不气了好不好?”
分明是她无理取闹,他却在认错。
萧荆禾心里五味杂陈,一边懊恼她这善妒的小性子,一边却忍不住在意,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了片刻,理智些了才同他说:“你别这样惯着我,我怕我以后会更得寸进尺。”
容历对她没有一点脾气:“你怎么样都行。”
再说了,她也没错。
他喜欢她吃醋计较的模样,她还是定西将军的时候,眼里装了他,也还装了他的江山与子民,便从来不与他闹性子,如今这样也好,让她做个寻常女子,开心便笑,恼了便闹,不要做那心怀天下的将门之后,不要做那流血也不流泪的定西将军。
女孩子,太懂事了,总会多吃苦头的。
她摇摇头,认真懂事的样子:“不行。”她说,“我母亲以前也很娇惯,喜欢耍性子,萧长山开始也很纵容她,也什么都由着她,后来慢慢的,他就开始嫌她不识趣了。”
到底,她还是怕的,不敢任性,怕他烦了会不喜欢她,何凉青说得很对,女孩子啊,要是动了情,就是再洒脱干脆的性子,也开始瞻前顾后了。
“阿禾。”
他叫她名字的时候,总是很温柔。
“你不是你母亲,我也不是萧长山。”他伸手,摸她的脸,“我心悦你,不止于此。”
这里不是大楚,他不是帝王,她也不是将相,没有兵临城下,也没有江山子民,这一次,他不要她懂事了,不要她身负荆棘,她闹一点也没关系,甚至坏一点都行。
他喜欢就好,不用名传千古,他一个人喜欢就好。
“阿禾。”
他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心悦于你。”
灯光下,他眼眶微微发红。
不知道怎么了,心很疼很疼,她迎着光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去开了隔壁的门,她拉了他进去,然后关上门。
“容历,要不要接吻?”
她突然很想吻他。
容历开了房间里灯,灼灼光线都落进眼里,他说:“要。”
她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在了他唇上。
容历睁着眼,在看她。
她的唇还贴在他唇上,呼吸乱得毫无节奏:“把眼睛闭上。”
容历便闭上了眼睛,她勾住他的脖子,含着他的唇,轻轻地吮,把他微凉的唇瓣磨得发热了,才探出了舌尖,在他唇齿里舔。
容历张着嘴,脖子耳朵都红了,眼皮闭着,睫毛在颤,屏住了呼吸,任她亲着。
萧荆禾是不会换气的,亲了许久,退开,呼吸都乱七八糟的。
容历睁开眼看她,眼里有滚烫的光:“你怎么会的?”他冷清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粉色,“你看避火图了吗?”
以前,她就看过避火图,还不让他看。
方才壮着胆子时不觉得羞,现在被他这样看着,她脸热得不行:“避火图是什么?”
容历说:“chūn gōng画。”
这年头,谁会看chūn gōng话本。
她回答:“chūn gōng画我没看过,我看过漫画。”不止接吻,漫画里还有床戏。
后面一句,她没坦白。
容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