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容棠坐在了宁也的副驾驶。
她给容历打了个电话,直接问:“多大码知不知道?”
“一六八,”他想了想,“九十斤上下。”
一六八,九十斤,太瘦。
容棠又接着问:“胸围呢?”
容历默了片刻:“不知道。”
哟,还不好意思了。
容棠偏偏调侃他:“大不大?”
他恼了:“姐!”
她这个当姐的觉得有意思得很,容历那个冷淡性子,何时这么情绪波动过,越来越像个人样了。
“害什么羞,都是成年人。”她说正经的,“要什么风格的?”
“利索一点。”停顿了一下,容历又说,“买多一些,要最贵的。”
霍常寻说的,女人都爱奢侈品。
然后,第二天的早上,萧荆禾一出卧室的门,就看见满客厅的购物袋,沙发和桌子上堆不下,都放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袋子里是什么,小心地绕过去,尽量不踩到。
容历从厨房出来:“早。”
“早。”她头发睡得有点乱,用手压了压翘起来的头发,没压下去。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吃吗?”他倒了一杯牛奶,放在餐桌上,“我不知道你的口味,准备得多了一些。”
哪是多了一些?
满满一桌子,中式西式的都有。
萧荆禾坐下,身上还穿着男士的家居服,她将袖子卷起来一截:“你会做饭?”
容历把餐具放到她面前:“我不会。”
君子远庖厨。
他到底是个古人,思想仍有几分老派,他补充:“不过我学习能力很好,学起来应该不难。”
如果是阿禾的话,他便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萧荆禾没有说话,安静地进食,容历也只是时不时看她,食不言寝不语。
早饭过后,容历给她泡了一壶果茶,味道很好,她喝了不少,适才问他:“那些袋子里是什么?”
容历坐到她对面:“给你准备的衣服。”
她看了看桌上,又看了看地上:“你把商场搬回来了吗?”
“没有。”他正儿八经的语气,看着她的眼睛解释,“屋子不够大,放不下。”不然,他可以把整个商场买来送给她。
“”
她想,他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眼神里都是不自在与不确定。
她就拿了一个袋子:“剩下的呢?”
“都送给你。”
她哑然失笑,稍稍低头,在一个购物袋里看见了一张金色的卡,她拿了出来:“这里面还有一张卡。”
容历有些局促:“也是给你的。”
霍常寻说的,要给卡。
他没有追人的经验,霍常寻给他支了不少招。
萧荆禾把卡放在桌子上:“接下来是不是要送包包和花?”她嘴角的弧度弯了弯,“或者房子和车子。”
容历抿了抿唇。
霍常寻确实是这么说的。
“容历,”她忍俊不禁,“你没追过女孩子吗?”
他回得很快:“我没喜欢过别人。”很认真地强调,“只有你。”
心里酸酸甜甜的,是方才一壶果茶的味道,是她喜欢得不得了的滋味,她拿着购物袋的手握得很紧,出了些冷汗:“那这些是谁教你的?”
容历没有隐瞒:“是一个发小。”
她有点纠结,还是拧着眉头说了:“你别学他。”绝对会被教坏。
他点头,说好。
最后,她请了半天假,去把衣服都退了,钱汇进了那张卡里,把卡还给了容历,容历没说什么,默默把订好的花都退了。
傍晚,他去了一趟偷闲居。
霍常寻在那喝酒,见了他,便打趣:“怎么样,人到手了没?”
容历一脚踹开了他搭在茶几上的腿:“以后少给我出主意。”
火气不小。
霍常寻换了个姿势半躺着:“没搞定?”
不应该啊,女人哪个不喜欢包包衣服的。
他眯了眯眼:“送的不够多?”
容历懒得理他,点了根烟,自顾抽着,眼眸半敛,吞云吐雾间,白茫的烟雾笼了轮廓,模模糊糊,冷清之余,添了几分颓然的xìng gǎn。
霍常寻倒了杯酒:“东子,你那个大学生呢?”
陆启东最近和个女大学生打的火热:“送了两次包就乖了。”
霍常寻瞥了容历一眼,妖里妖气地笑着,挑了挑眉:看吧,还是要送包。
容历回了个冷冷淡淡的眼神。
“你再送一次就听话了,”霍常寻很肯定,“女人都喜欢玩欲擒故纵。”
就是麻烦。
他这人,最怕麻烦,也就容历有那个耐心,千般万般地哄,他可没那心思弄个小祖宗回来供。
容历把烟蒂摁灭了,用手绢擦了擦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阿禾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冷眼瞧霍常寻:“你这种人不会懂。”
霍常寻笑骂了句。
什么叫他这种人?!他这种人怎么了?!
他这种人啊,就是还没遇到自己的小祖宗,也就横得了一时,一物降一物,总有个谁要来收了他这只妖。
“要是你的定西将军这世是个男的,”霍常寻兴致勃勃地问了句,“容历,还娶吗?”
容历想了很久,点了头。
霍常寻低笑了声,骂他:“疯子。”
爱情,真是个碰不得的东西。
他这辈子,玩玩就行,不碰要命的玩意。
对面,陆启东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