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妙唯彻底傻了,脸上的妆也花了。
褚戈一个抛物线,把空了的矿泉水瓶子扔进了五米外的垃圾桶里:“你再骂人,我就打掉你的牙齿。”
语气很轻松,就跟在讨论萝卜青菜一样。
全班同学都已经惊呆了,是万万没想到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子,居然这等彪悍,那身手,不是专业练武,就是专业打人。
“褚戈。”
她抬头。
姜锦禹站在门口,沉着脸:“松手。”
她没有松,一口恶气还没出够。
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喙:“松手。”
哼!
褚戈有点生气地松手了。
谭妙唯立马就红着眼告状:“姜老师,她动手打人。”
褚戈呵呵:“你讨打。”
谭妙唯趴在桌子上就哭,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只有她啜泣的声音。
姜锦禹拧了拧眉,看向褚戈:“你先出去冷静一下,冷静够了再进来。”
他居然赶她?!
褚戈气死了,瞪了姜锦禹一眼,拿了东西扭头就走了,连门都懒得用手推,一脚就踹开了。
全班同学:“……”
原来褚同学是这样的褚同学。
上课铃在这时响了,姜锦禹看了一眼被某人踹开的后门,收回目光,走到讲台,淡淡道了一句‘上课’。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他看了七次时间。
下课后,谭妙唯去拿作业本,哭过的眼睛还是红肿的,脸色很白:“姜老师,以后能不能不让褚戈来蹭课,好几个同学都反映很受影响。”
姜锦禹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抬头:“谁反映了?”
谭妙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哑口。
姜锦禹蹙了蹙眉,有些没了耐心:“让他们直接来跟我说。”他收拾好课本,走下讲台,突然又停下,没回头,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她不是倒贴,她现在不是我女朋友,不代表以后不是。”
谭妙唯愣住了。
刚才,她骂过褚戈倒贴。
姜锦禹走出教室,拨了褚戈的电话,他连续打了六个,她都没有接,第七个、第八个她都接了,可一接通就立马挂断。
姜锦禹没有再打,出了主教楼去找她。
然后,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刚接,她就又挂断了,
姜锦禹抓了抓头发,有点茫然,还是又打了过去,这次她很快接了,也没有立刻挂掉,但是不说话。
姜锦禹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语气气冲冲的:“不想跟你讲电话。”
他不解:“后面你接了,又挂了。”
她还是气冲冲:“想提醒你我在生气。”
“你挂了,又回拨了。”
她很愤怒:“想告诉你,我超生气!”
姜锦禹沉默了。
褚戈气成的河豚:“我在生气,你怎么还不说话!”
他说:“那为什么还等我?”不是生气吗?
她自己跟自己气似的,揪了一下头发:“等你哄我啊!”
她又挫败又认命又难过:“你哄一句我就不生气了。”
她从湖边的长椅上站起来:“可你到现在都不哄一句。”
她踹了椅子一脚:“你就会凶我。”
她又踹了一脚:“才不是我的错,是谭妙唯不对,她出言不逊。”
她委屈,瘪瘪嘴:“她骂了很难听的话我才打她的。”
她超生气:“你都不听解释就把我赶出教室了。”
“怪你怪你怪你!”
说完了一连串,她哼了一声。
姜锦禹就说了两个字:“回头。”
她愣了一下才回头,就看见他在后面,白衣长裤,抱着书走向她。
“我没有赶你。”他走到她面前,把手机挂了,看着她说,“你单方面动手,很多人在看,闹大了对你不好,我怕校方会处分你。”
她消化了一下他的话:“你是在解释吗?”
他摇头:“我在哄你。”
她笑了:“那我不生你的气了。”
真好哄,他想。
就这么一句,她就一点都不生气了,开心地拉着他去后街吃饭,说新开了一家菜馆,鱼头汤做得很棒。
晚上,姜锦禹有研讨会,褚戈和King一起回去,她老远就看见King被女孩子堵在了体育场的门口。
女孩很胖,把半扇门都堵住了,低着头,手里提着一袋零食,说话结结巴巴的:“金金金老师,这这是给你的。”她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一眼,又立马低头,“上上上次您帮了我,这是谢谢谢礼。”
King没有接。
痴迷武侠剧的他已经学会了很多四字词汇,所以,他回答:“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要、要的。”女孩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把袋子递过去,“请请请您收下。”
King只好皱着眉收了,女孩子咻地就跑走了。
这下褚戈看见她的脸了,是她室友边落落,可她不是结巴啊。
“King,你对人小姑娘做了什么?”褚戈走过去,质问他,“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她都结巴了。”
边落落说话的内容,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完整,便脑补了一下。
“你是不是打她了?”她看看那一袋零食,“你抢她零食了?”
King一副江湖大侠的正气凛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武侠腔好浓,不过,他中文越说越溜了。
褚戈边走,边问:“什么路见不平?”
King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