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飞机,迎面走来一个白人,眼眸是褐色,一看见时瑾就惊讶不已:“时瑾?”
时瑾抬头。
那人十分惊喜,用英文道:“真的是你啊。”
时瑾颔首,淡淡道:“你好。”
对方似乎对时瑾的问候方式习以为常,寒暄了几句,便把目光落到姜九笙身上:“这位是你女朋友?”
时瑾用流利纯正的英文说:“是我妻子。”转而向姜九笙介绍,“他是我在耶鲁医科的同学,约翰塞先生。”
姜九笙点点头:“你好。”
约翰塞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比时瑾年长一些,不禁上下打量她,目光很友好,只是好奇很多:“你好,时太太。”
姜九笙莞尔一笑。
时太太,她出奇地喜欢这个称呼。
飞机起飞,越飞越远,蓝天白云,微风和煦。
阿弥收回目光:“少爷,我们回去吧。”
还以为少爷是来抢人的,结果面都没露一个。
滕茗依旧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远处,问:“阿弥,你养了多少只猫?”
阿弥一脸困惑,不知道少爷为何突然问起,便诚实回答:“现在有十九只。”他是个猫控,猫奴,十九只猫,全是他的心肝宝贝,是他的小宝宝小肉肉小甜甜。
滕茗把视线从远处收回来,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很好脾气的样子,气定神闲说:“把你最喜欢的那只给我。”
阿弥大喊:“少爷!”
不!不行!那是他的命!
滕茗对他笑了笑,温柔和煦:“不给也可以,我宰了它。”
“……”
阿弥一脸的生无可恋,少爷一定是自己不幸福,所以,看不得他和他的猫恩恩爱爱,这个魔鬼!而且这个魔鬼肯定不是说着玩的,这个鬼畜一定会宰他的心肝宝贝小甜甜的。
他不敢反抗啊!好悲伤,好悲伤,好悲伤……
滕茗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不见的飞机,转了身。
对面,拉着行李箱的女人突然定住了脚:“少爷。”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很普通,没有任何特点,见一眼会忘,她把头发剪得很短,几乎贴着头皮。
滕茗只是略微地瞧了一眼:“是你啊,渺渺。”
是她啊,韩渺,改头换面后的她。
时瑾换了她这张脸,一张陌生得她自己都不认得的脸,她眼眶突然就红了一圈:“你还认得我?”
她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她都未能认出自己,恍如隔世,陌生又虚幻。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目光温和又薄凉:“我认得你的眼睛。”
一句话,让她泪流满面。
那时候,他把她弄成姜九笙的模样,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连声音,都要刻意模仿,可是他不满意,总是说,渺渺啊,哪里都像,就是眼睛一点都不像。
还好,眼睛不像。
她想,是不是她多少有些不同,以至于他还认得她的眼睛,心里又忍不住贪婪了,小心地问他:“我可以不走吗?”
安排她出国,便是他的意思。
他很快摇头:“不可以。”走近一些,轻声哄,声音却没有一点温度,“渺渺,最后再听话一次,永远都别回来。”
韩渺低头,眼泪砸在地上。
默了很久,她点头:“好。”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又紧,手心汗湿,她低声说,“保重,少爷。”
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头,等到走远了,蹲下,捂着嘴痛哭流涕。
她这一生,所有的轰轰烈烈,都出现在那场火里,惊艳了她整个一生,太绚烂了,所以,要用一生去忘掉那个冲进火里的人。
“少爷,”阿弥温温吞吞地说,“渺渺爱慕您。”
滕茗眼波平静:“所以?”
阿弥斗胆:“您对她太心狠了。”就算是养只猫,养了这么多年,也该有几分旧情了,没用了就扔,好渣。
滕茗笑:“我对你太仁慈了,阿弥。”
阿弥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立马说:“少爷,是阿弥多嘴了。”
他不在意似的,扶了扶眼镜,不气不恼的语气,幽幽冷冷阴阴沉沉的调儿:“把你第二喜欢的猫也给我。”
阿弥:“!”
少爷,嫉妒让您丑陋!
云淡风轻,春日正好,江北市警局里,一派轻松。
赵腾飞从审讯室出来,汤正义就问他:“招了吗?”
傅冬青的案子锁定了嫌疑人,就是那个与她传绯闻的导演,那家伙今天打算出国,被刑侦一队给押回了警局。
“还能不招?”赵腾飞倒了杯水喝,破了案,心情畅快,“指痕匹配吻合,第一案发现场也有他的DNA,监控都拍到了,铁证如山还想狡辩不成?”
跟猜想的一样,汤正义立马又问了:“是不是qíng shā?”
赵腾飞点头:“傅冬青怀孕了,想公开,那位大导演不同意,他家里还有个背景强大的未婚妻,非要傅冬青去打胎,人家当然不肯,一个要母凭子贵,一个想吃完就跑,没谈妥,就变成一桩命案了。”
汤正义啧啧感叹:“最毒男人心啊。”感叹完,他拨了个电话,立马精神抖擞,“刘局啊,我是小汤,侦查推理大赛还能报名吗?”
这次傅冬青的案子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无限潜力,绝对是种子选手,下一个福尔摩斯啊,他自信心已经快要爆棚了。
刘局在电话里问:“怎么,霍队要参加了?”
汤正义挺直腰杆:“不是,是我要参加。”
刘局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