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会抬头:“还不是。”
还不是,也就是以后可能是了。
“是秦萧潇吗?”
程会也不隐瞒:“嗯。”
想来,秦萧潇已经撬动了程会这个闷葫芦,这两人,倒也合适,程会斯斯文文的,没什么脾气,却制得住秦萧潇,连她嚣张跋扈的小性子都被程会彻底磨平了。
“她好像很久没有演戏了。”
秦萧潇在娱乐圈一直不瘟不火,秦氏娱乐也没有给她很好的资源,以前还会演一些配角,近来,是彻底消失在荧幕了。
程会解释:“她转行了,当了舞蹈演员。”
姜九笙神色平静,也不太意外:“很好啊,和你正相配。”
程会是舞蹈老师,想来,秦萧潇是因为他才转行的。
手机震了几下,程会起身:“我出去接个电话。”
来电:秦萧潇。
姜九笙淡淡笑了。
“程老师,你在哪啊?”
程会靠在门外的墙上:“在徐家。”
秦萧潇在电话里问,声音很轻柔:“今晚的舞蹈赏析课你不来了吗?”
“林老师会帮我代课。”
“那我的课题怎么办?”她问得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试探的味道,“晚上我能去你那吗?我有几个不明白的地方要问你。”
程会回得很快:“不要来。”
“哦。”声音听上去有些郁郁寡欢,秦萧潇也没有再说什么,却也没挂电话。
她喜欢程会,从来不隐瞒,认识她的人与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她追了他两年了。
程会舔了舔唇,解释了一句:“我不知道几点能回去。”
她立马说:“我可以等你。”
他一句话,她就又雀跃了,很容易满足。
程会默了片刻,回了一个字:“好。”
晚饭很热闹,徐家摆了三桌,徐老爷子弟弟一家都来了,大人小孩其乐融融的。姜九笙性子慢热,若是不熟,便有些冷清,没怎么说话,时瑾陪着她,时不时拉她出去,把她亲了一顿再进来。
她和程彦霖夫妇关系不亲不近,虽说一起生活了八年,却与陌生人没什么两样,话很少,倒是徐老爷子很热情,端了杯酒去敬,客套地问:“程先生,饭菜还合不合胃口?”
程彦霖连连点头,有点拘束。
徐老爷子没架子,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之前那几年,还多亏了程先生一家对我们笙笙的照顾。”
程彦霖性子闷,不太会说话,他的妻子姜玥芝女士接了话:“我们没做什么,都是六少帮衬着。”
六少。
一听这称呼就知道了,时瑾手底下的人。
徐老爷子咧嘴:“呵呵。”他言归正传,谈点合时宜的话,“现在笙笙的身份大家也都知道了,这还姓姜是不是不太合适?”
程彦霖在秦氏的分公司里当个小会计,不太会曲意逢迎,生硬地附和:“是不太合适。”
嘿,说到点上了。
徐老爷子就问了:“那改名和户口的事?”
这才是老爷子今晚的正事吧。
程彦霖没注意,看旁边的妻子姜女士,姜女士下意识看向时瑾,语气战战兢兢,征询:“六少,您觉得呢?”
徐老爷子:“……”
果然,时瑾的恶势力啊。
时瑾正在给姜九笙夹菜,没抬头:“户口和身份证上,我会帮笙笙改姓徐,她是公众人物,大众习惯了她以前的名字,要更正不太容易,姜九笙这个名字可以作为艺名。”
老爷子想了想:“这样也好。”扭头,笑着问姜九笙,“笙笙觉得呢?”
她点头,给时瑾夹了一块剔好了刺的鱼肉。
徐平征坐她旁边,盯着时瑾碗里那块鱼,有点想夹到自己碗里来,问时瑾:“那迁户口呢?”
时瑾慢条斯理地吃了那块鱼肉:“不急。”
徐老爷子and徐平征:“……”
时瑾厉害的一批啊!
大概因为户口没迁成,徐老爷子有点不舒坦,不舒坦了怎么办,叫上家里几个酒量好的,通通去给时瑾灌酒……哦不,是敬酒。
时瑾来者不拒,礼貌周到,风度极好。
十点,家宴散了,徐家的亲戚们离开的时候,对时瑾都是赞不绝口,夸他样貌好,气质好,绅士又贵气,君子之才实乃良配,徐老爷子就呵呵了。
十点半,姜九笙把时瑾扶回了房间,方才在外面,还面不改色,这会儿房间门一关,他就倒在了她身上。
酒气很浓,将他身上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都遮盖了。
姜九笙扶他坐在沙发上,凑近了看他:“醉了吗?”
时瑾摇头:“没醉。”
眼里细细碎碎的水光,迷迷蒙蒙的。醉了呢,只是酒的后劲还未起,尚且醉得浅。
他酒量好,醉酒的时候不多,姜九笙心疼他,给他脱了外套,哄着:“睡会儿好不好?”
时瑾摇头:“不睡。”他搂住她的腰,说话还算正常,眼里有些微醺,说,“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你了。”
姜九笙好笑。
时瑾盯着她看:“笙笙。”
“嗯。”
饮了酒,他唇色红,像涂了胭脂,只是似乎不愉悦,唇线抿得僵直,抱怨着说:“他们想抢走你。”
他喝多了,话会很多,而且黏人。
姜九笙耐心好:“谁?”
“徐家的人。”
似乎从她认了亲之后,时瑾便时常患得患失。
姜九笙伸手,指腹在他唇上轻轻刮了一下:“抢不走,我是你的。”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