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一周换一次药就行,纱布还没有拆,她戴了口罩,眉开眼笑地回了徐家,一进大厅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徐老爷子和徐平征,不知在说什么,见她过来,就停下了。
她也没多想,脑子像被馅饼砸中了,走路都是飘的,克制了一下心底的欣喜,走过去:“爸,爷爷,你们怎么都没跟我说?”
十个亿啊,够她花一辈子了。
徐平征不太会撒谎,目光躲开,不过,徐老爷子却是个戏精,笑着说:“这不是你受伤了嘛,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高兴高兴。”
她甜甜一笑:“谢谢爷爷。”坐过去,一手挽住一个,娇俏地说,“你们对我最好了。”
徐老爷子抽出手,作势去端茶杯,面不改色地说:“你爸爸伯伯都从政,股份不能交到他们手里,那百分之十本来就是给你的,你堂哥他们也都有。”
听老爷子这么一解释,徐蓁蓁心头那点疑虑彻底打消了,她知道已逝的徐老夫人名下有一家私人博物馆,只是没有料想到她也有份。
意外之财,怎能不惊喜。
徐蓁蓁端起茶壶,给老爷子斟茶,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那慈善拍卖的款项真的要全部捐掉吗?”那么多钱,全捐了,她心疼不已。
徐老爷子低头喝茶。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姑娘钻钱眼里了。
喝了一口茶,老爷子抬头,语重心长地说:“当然要捐,你爸爸伯伯、还有二爷爷他们一家都是在政府部门上班的,捐了钱一来是为国家做了好事,二来也能博个好名声。”
徐蓁蓁还是有点不舍,怕老人家不喜欢,没有表现出来,娇娇软软地笑着应:“我知道了,爷爷你真厉害。”
徐老爷子没说话。
一旁的徐平征在吃青提,一个一个往嘴里送,也不说话,就不动声色地坐远一点了。
“爷爷,”徐蓁蓁乖巧讨好的模样,“这个慈善拍卖能不能推迟一点啊?”
徐老爷子便问:“怎么了?”
徐蓁蓁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纱布,眼睛立马湿了:“我的脸还没好,不方便露面,怕给咱们徐家丢人。”
徐老爷子认真想了想:“哦,这样啊,那股份也迟一点转让吧。”
徐蓁蓁:“……”
就不能先给股份?
她怕夜长梦多,等不及,很善解人意地温软语气:“那还是算了吧,这样就太麻烦爷爷了,拍卖会那天我就戴个口罩好了。”
呵呵。
“那行。”徐老爷子一脸关怀,“你去休息吧,刚出院别太劳累。”
徐蓁蓁乖顺地应了:“好的,谢谢爷爷。”转头,对徐平征抱以一笑,“谢谢爸爸。”
等人走远了,徐老爷子赶紧抖抖鸡皮疙瘩,瞪了徐平征一眼:“九年了,看你教出来的‘女儿’,一听到钱,眼睛都发光。”
以前也没有多留心眼,一家人没谈过钱,真没看出来这年纪轻轻的丫头,竟心思这么多,徐家人素来磊落,难怪九年了老老小小都跟这姑娘亲近不起来。
徐平征也哑口无言,他忙于政务,对徐蓁蓁确实没怎么教养过。
徐老爷子懒得翻旧账了,耳提面命地说:“以后等笙笙回了徐家,你可别再像以前那样忙了,都这把年纪了,多陪陪家人,政治上的事情让他们年轻人去拼吧,过犹不及,我们徐家该急流勇退了。”
树大招风,功高盖主总归不好,所以,徐家两个孙子当时不愿意从政,老爷子也欣然答应了,徐家百年世家,根基牢固,确实不用再壮大了。
徐平征也赞同:“我知道了。”
糟心事不提了,老爷子有更关心的事:“笙笙改姓那事怎么样了?”
徐青久眉头一拧:“笙笙的户口还在她养父母那里,当年是时瑾把她放在了程家养,程家那对夫妇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对他言听听计从,说是要等时瑾点头才能迁出来。”
姜九笙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老爷子不放心,就让徐平征去查了一下姜九笙这近几年来的事,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前尘过往,老爷子和徐平征更心疼了,足足失眠了几个晚上,本来老爷子是想把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宝贝孙女的,怕那个假的起疑,才只先转了百分之十。
当然,顺带也查了查时瑾。越查,老爷子越心慌。
不放心啊!老爷子叹气:“这博美爸爸还是太厉害了点。”他犯愁了,“他太压我们笙笙一头了,我怕他欺负我们笙笙。”
秦家那个背景就算了,时瑾的手腕更恐怖,最主要是他还有个偏执的毛病,而且听大孙子说,没得治,不犯病还好,一犯病不得了。
怎么想,老爷子都觉得时瑾是个不定时炸弹。
徐平征倒不这么觉得:“不会的,我看时瑾对笙笙很顺从。”
徐老爷子怒目:“这能信?谁知道是不是表面功夫,男人都是嘴上功夫不得了的大猪蹄子,母猪上树了都绝对不能信男人那张嘴!”
徐平征:“……”
这都是哪里学来的?以后还是让老爷子少上点网吧。
徐老爷子越想越不能宽心,打个电话到时瑾那里。
“你好,我是时瑾。”
礼貌倒是懂礼貌,气度样貌都没得说。
老爷子咧了个笑脸:“博美爸爸啊,我家笙笙的户口还在你那里,什么时候让她迁到徐家来?”
“不急。”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