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妥协了。
果然啊,还是姜九笙这张牌才能制住他。
温诗好笑了笑,眼里难掩她的洋洋得意:“想要你手里握着的银行股份。”
时瑾没有犹豫,态度果断:“东西明天就会送到你手里。”他话锋一转,“不过,我不喜欢受制于人,所以,你要知道适可而止。”
温诗好笑而不语。
这么好用的筹码,适可而止就太可惜了,她更宁愿豪赌一把。
时瑾转身离开。
车开出了温家,秦中请示:“六少,现在回江北?”
时瑾看向窗外,车窗上的倒影模糊,他摇头:“先去做一件事。”
秦中不知道温诗好和六少说了什么,只觉得他从温家出来后,整个气场都冷了,试问:“是什么事?”
时瑾转头,看向副驾驶的秦中,干脆利落地吩咐:“去把温家的墓园给我挖了。”
秦中:“……”
大晚上的盗墓?
秦中不明白其意,问了个明白:“挖墓园做什么?”
时瑾转头向外,车窗上映出的轮廓立体,一双黑色的瞳亮如星子,他说:“把姜民昌的尸骨给我偷出来。”
“……”
温家有自己的墓地,在一座私人小岛上,大概是温家祖宗也知道坏事做多了,推崇土葬,姜民昌是入赘温家,当年命案之后,尸首便运回了温家墓地下葬了。
尸骨还在,那么,证据也应该还有,
手机铃声骤响,堪比午夜惊魂。
霍一宁骂了一句,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拿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
他火气很大:“大半夜的,又干什么?”
那头,还是不温不火,礼貌十足:“是我,时瑾。”
“……”
这个点,就是警局都不会找他,不是时瑾还能是鬼吗?
霍一宁被吵了梦,脾气很差:“说了多少次,你就不能白天找我?”
时瑾对他的牢骚完全置之不理,自说自话:“我给你空运了一具尸骨,记得查收。”
霍一宁怀疑他听错了:“你空运了什么?”
时瑾平铺直叙地说:“尸骨。”
“……”
真是够别致的礼物。
霍一宁瞌睡全醒了,好奇心被勾出来了:“你给我运尸骨做什么?”时瑾不是无聊之人,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他的事,只有两类,秦家的犯罪事件,还有姜九笙的事。
果然——
时瑾说:“是姜民昌的尸骨,温家是土葬,骨头还在,你让法医再查查死因,当年的尸检报告温家做了手脚,估计你找到那个法医也查不到什么,只能从尸体入手。”
才刚怀疑温家命案另有蹊跷,时瑾就去把温家的坟给挖了,这行动力与手段,霍一宁服,五体投地。
他赞同时瑾:“确实,薛平华,也就是给温家命案做尸检的那个法医两年前癌症去世了,除了查到薛平华一夜暴富移民之外,没有什么实质证据,要指认温家杀人罪,远远不够。”
直接口供都取不到,只有推论证据,到了法庭,效用不大。
时瑾默了片刻:“所以,尸体一定要查出别的死因。”
一定要……
霍一宁便问了:“要查不出来呢?毕竟都八年了,若是死因没有关系骨头,可就不一定查得出什么来。”
时瑾言简意赅:“查不出来就伪造。”
温诗好手里握有视频,他就是伪造也得给他家笙笙脱罪。
霍一宁无语凝噎,时瑾是真不把他当警察,当着他的面,这么明目张胆地表明他的犯罪意图。
无法无天的家伙!
霍一宁权当没有听见那胆大妄为的话,问时瑾:“你去盗墓了?”
时瑾轻描淡写,一个字带过:“嗯。”
是时瑾做得出来的事。
霍一宁给气笑了:“时瑾,盗墓也犯法的。”他提醒,“非法手段弄到的证据,法庭是不会采纳的。”
时瑾略微沉吟了一下:“你就说是捡的,为了查明不明尸首的身份,才做了尸检,这也正好可以让你借此去查这个案子,到时候破了案再把尸首送回去,温家没有证据也不能怎样。”
霍一宁:“……”
好阴险。
不过,好用。
翌日,早上八点,霍一宁到了警局,精神有点不佳,像没睡醒。
汤正义就问了:“队长,你怎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昨晚了没案子啊。”
蒋凯那个家伙,满嘴跑火车:“晚上偷香窃玉去了吧?”
霍一宁干脆利索地给了一脚。
“嗷呜!”蒋凯抱着屁股嗷嗷叫唤,“队长,你是欲求不满无处泄愤!”
霍一宁抬抬眼皮,勾了勾唇,眼角微微眯了眯。
危险的信号!
宁得罪君子,不惹霍疯狗!
蒋凯做了拉拉链的动作,封嘴,不敢贫了。
副队赵腾飞边用手机看新闻,边吃早饭,边说:“队长,我给你讲个好消息吧。”赵副队幸灾乐祸得很明显,“温家的祖坟被人盗了,都出报道了。”
霍一宁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喝了一口咖啡:“给我看看。”
赵腾飞把手机递过去,有感而发了一下:“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盗墓,云城名贵那么多,偏偏是温家,一定是温家人作孽太多了,遭报应了吧。”
霍一宁浏览完新闻,不予评价,也不置一词,就拨了个电话。
法医部张婕:“霍队,一大早什么事啊?又有案子?”<